紀雲卿反問:“你希望我還和它有關係嗎?”
這個問題,裴詩言回答不出來。
這幾年下來,她親眼見證了紀雲卿在ZK待了多久,耗費了多少心思,現在說走就走,實在有點可惜。
可如果留下來和紀家仍舊糾纏不清,又覺得不妥當。
哪邊都不能完美。
裴詩言抿唇發愣,一言不發。
紀雲卿稍稍挪開視線,轉到夏友光身上,未來嶽父迅速領悟,咳了一聲,慢悠悠背手離開:“公司裏還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幾秒後,就留下他們兩個人。
一瞬間,清淨了不少。
紀雲卿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詩言,我知道你是在替我不甘心,可那是ZK,不全然是我的東西,我既然想和紀家斷的幹淨,ZK也留不得。”
“道理我當然都想得到,但就是覺得還有點可惜。”
“紀巡才是覺得可惜的那個人,”紀雲卿將裴詩言的茶端過來,遞到她麵前,安撫情緒,“一時半會下,他要找個能完全頂替我的人出來,恐怕也難,他已經老了,再親自上陣,也撐不了幾年,比起他,我不覺得可惜。”
拿得起放得下,不會拘束在一片小天地內,這才是紀雲卿的風格。
並且,對紀雲卿,裴詩言也有種自信。
這個男人,隻要給他資金,或者給他時間,他一定能憑一己之力打造出第二個ZK。
親耳確認過他不覺得可惜後,裴詩言這才鬆了口氣,將壓力卸掉。
果然,接下來幾天紀雲卿都沒再去ZK,就連秘書等人也一眾不聯係。
他不聯係賀榮,但賀榮還記得聯係他時刻打小報告。
紀巡在ZK等了他幾天,見他遲遲不來,倒是也明白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紀景恒揪出來抓到了公司,強壓著每天坐班看文件。
裴詩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同情紀景恒。
躲來躲去,還是被紀巡找到了住處,被人抓回去了。
第二反應過來,就是詢問紀雲卿這幾天做什麼了。
紀雲卿分外坦誠:“我去外麵看了一下現狀,雖然我一直在經商,可ZK和剛起步的那些公司不一樣,要重新做一筆生意,我現在要從頭開始。”
裴詩言咬咬唇,猶豫好一會兒,還是生生的問道:“我們不是要開始籌備婚禮了嗎?你還有空嗎?”
“隨時可以停,隻要你說一句,我現在就能收手停下,等婚禮結束日子穩定後,再繼續。”
他早就將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操心。
裴詩言也算明白了,點點頭。
她倏然想起什麼,猛地轉頭看向他,眼中有一瞬的詫異。
“你不怕被媒體抓到報告嗎?”
好事不出門,八卦行千裏,新聞狗仔是怎麼知道紀雲卿和紀巡鬧崩不去ZK這件事的,她不知道,但第三天後,就開始有狗仔開始蹲點,蹲到了紀巡和紀景恒問不出結果後,又去蹲裴詩言和夏友光。
結果倒是同樣白費力氣,可卻算是證實了紀雲卿和紀家鬧崩了,光這一條消息,就被他們真真假假添了不少貨,輪流造謠版本往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