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裴詩言一個人在這,夏芷絢也許還能破罐子破摔吵一架,可紀雲卿還在旁邊站著,她拉不下這個臉,也不想讓紀雲卿聽到誤會的話。
夏芷絢咬咬牙,幹脆反咬一口:“你說我拿著刀我就拿著刀了?病房裏隻有你我還有昏迷不醒的爸爸,我還說你給爸爸下毒呢,你給我一個解釋。”
裴詩言被氣笑了,她再一次確認:“你的意思是,我汙蔑你?”
“就是你在汙蔑我!”
夏芷絢原本將這句話當做借口,多說了兩遍後,反而理直氣壯:“爸爸現在就剩下我和你了,你就是想弄垮我,一個人在夏氏為所欲為。”
這個說辭好像是給她壯膽了,夏芷絢終於抬頭,回瞪著裴詩言,反過來質問她:“你怎麼不說說你憑什麼汙蔑我!我根本什麼都沒做,你甩手就往我頭上潑一盆髒水!”
她的餘光瞥向紀雲卿,看到男人沒什麼表情,更進一步:“我爸爸對我多好我當然知道,我對誰下手都不會對我爸爸下手,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裴詩言手中按著一個ipad,手指一直輕輕點在ipad上,聽到這裏才緩慢開口。
“我也覺得你不會對爸爸下手,所以你的初衷到底是什麼?”
“你真是蠻不講理!”夏芷絢一股腦站起,像是證明什麼,拔高聲音:“裴詩言!你憑什麼一定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根本就沒有拿刀!”
裴詩言靜靜望著她,情緒逐漸變得平靜。
不到黃河心不死。
她原本的耐心被這一次的倒打一耙耗完了,幹脆將ipad甩到夏芷絢麵前,挑明了。
“這是爸爸病房裏的監控,本來是為了爸爸的安全才開的,沒想到最後用到你身上。”
裴詩言扯了扯嘴角,眼中滿是嘲諷,“你拿著刀在那邊待了至少好幾分鍾,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偶然,夏芷絢,你到底想做什麼?”
麵前的人沒有回答她,隻是倉促劃開鎖屏,將那一段監控從頭播到尾,看到確鑿的證據擺在麵前後,終於無力低頭,一言不發。
紀雲卿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耐人尋味:“在場的人就隻有你和詩言夏叔,既然你不是對夏叔動手,那你想對詩言動手?”
男人的聲線偏沙啞,聲音不大,這句話卻戳中了在場兩人的心髒。
裴詩言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後,一股寒意從背部躥上來,逐漸籠罩至全身。
她還真沒想過會有這個選項。
對麵的夏芷絢豁然抬頭,卻迅速收回視線,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瘋狂搖頭開口:“我沒有!我不想!你們不能亂說!”
裴詩言剛從紀雲卿提出的設想中緩過神,情緒也摻雜了一層怪異微妙,咬著嘴唇,開口道:“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夏芷絢根本沒聽她的話,隻是自顧自搖頭開口,一個人悶聲蹲在原地。
“這根本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們不能誣陷我!”
看上去還有幾分狼狽。
裴詩言皺眉,直覺問不出什麼話,一時半會有些猶豫。
她沒空陪夏芷絢浪費時間,可這一次的事情透著莫名其妙,總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