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尖叫聲引起了外麵護工的注意力,護工一進來,乍一看清醒被嚇得沒敢動,直到裴詩言費力說出“找醫生”這三個字,這才飛快跑去找醫生。
在醫生趕來的時候,裴詩言忍著疼痛正在想辦法讓夏芷絢鬆口。
威脅用過了,好言相勸也用過了,暴力不可行,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打她,但沒有任何鬆動,裴詩言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出血了。
在醫生棘手幾分鍾後,有人帶著麻醉趕過來,一針紮入夏芷絢的後頸,將人弄昏過去,這才救下裴詩言的手。
夏芷絢下口夠狠,咬著就不鬆口,把裴詩言皮膚白皙的手腕咬成了流血不止的模樣。
醫生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沉沉開口:“裴小姐,請你來和我們檢查一下。”
這一看就不是咬破皮的事了,可能還咬破了些小血管。
裴詩言試圖冷靜,流血的手卻在不停發抖。
血順著她的手下垂姿勢,自然的流到指尖,一滴滴往地上滴,隻快不慢。
她突然覺得諷刺。
說什麼割腕自殺,沒準是在這裏等著自己,給自己表演一個另類式他殺。
裴詩言一聲不吭,咽了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麵上仍舊撐起平穩的狀態,跟著醫生去檢查包紮,最後綁了一圈繃帶才出來。
醫生站在門口,臉色有些為難,遲疑著開口道:“如果你之前和夏小姐說了什麼刺激她的事,那之後盡量不要再說了,不是隨時都有人和麻醉劑的。”
裴詩言回想了一下那天的舉動,分外坦誠的搖搖頭,直白開口:“她不想麵對現實,我總不能編一個夢境讓她糊塗的過下去。”
笑話,不刺激她,難道要瞞著她和紀雲卿結婚嗎?
醫生被這一句話也堵了堵,他本以為應該是女孩子小時候的心結,但誰想到會是現實。
這樣一來,醫生換了另外一個建議:“那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吧,隨時隨地開導,也能安撫情緒。”
裴詩言盯著手腕上的繃帶沒說話。
醫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隻當她還是在意傷口,忙體貼解釋:“傷口不要碰水,當做正常傷口養幾天就好了。”
提起這件事,醫生仍舊覺得有些詫異。
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裴詩言的手腕都快可以算得上是血肉模糊了,如果夏芷絢的咬肌夠大夠強硬,那就不是普通包紮,而是直接去手術台了。
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能把見麵變成碰到敵人一樣?
醫生不敢說,也不敢問,故意揣著糊塗過日子,隨便囑咐了兩句就不再過問。
在裴詩言臨走前,醫生將自己又提了一遍:“裴小姐,夏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也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下次來之前的身邊一定要有人。”
“你覺得還有下次?”
裴詩言這個皮球踢的太精妙了。
醫生沒想著踢回去,幹脆開口:“有一就有二,裴小姐,你還是多加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