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二流子還是那麼傻，”一個頭發微黃，聲音尖利的家夥在哪裏哂笑道：”無論多少次都學不乖“說完一群人都哄笑起來。
石頭知道這些人是在背後說自己，這些人背後都叫他叫二流子的。真計較起來這個腦袋有點尖尖的叫做周道成的家夥，還是他的侄子。
——沒老沒少，總要被雷打。
石頭暗暗地想著。
假山旁邊的三個姑娘，背大門倚在一棵梨樹邊，看到他出來了，說道：”夫子去南莊看兄弟去了，要巳時才回來呢！“
石頭順著聲音看過去，一眼就看見穿翠衫的幫娘正拎著他的鞭子一搭一搭地敲著。這個姑娘，石頭還比較熟悉一點，家住在周家宅子往東幾條街的地方，叫做齊雨。夫子總是打趣他的名字，說他是下雨天出生的，一哭天上就下雨。別隻看她聲音柔柔糯糯的，鞭子打老疼了。有一回他站在她後麵突然就被他打了一鞭狠的，紅印十來天才消呢。
他旁的是拔了簪子速金魚的魯連連，斯斯文文，不大說話，但不知道怎麼就練到氣境三重，真的是。三個女子中石最怕的就是正爬上了梨樹最高椏杈的王木涵，夫子說名子是出自什麼詩文，有典故，很文氣。可石頭卻覺得這女的真的好凶，聲音不大，但很能嚇唬人，老是和其他幾個男女一起拾掇自己。
”石頭，聽說你昨天把張家女人的屁股摸了一把，很爽是吧。“周道成邊上的黃苟坐在台階上壞壞對著石著說。
”胡說，哪有那回事。“石頭趕忙分辨到，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進，石頭臉刷一下就紅了，眼睛瞟向半躺在輾子上的趙渝道，”明明是趙老三在使壞，推上去的。“
”啥胡說，我就在邊上看到的，被追了兩條街．＂黃苟伸手抓住趙渝的手向石頭搖了搖。
“就是就是，我昨天看和你正走呢，你突然就向前麵躥了出去，——不過感覺怎麼樣啊？胖婆娘屁股上肉多吧？”趙渝在旁邊哄笑到，趙渝就是石頭說的趙老三，十足的壞坯。
這種風話沒法接，越描越黑，完了又要被人打，於是石頭幹脆不說話，太陽升了老高了，有點暖暖的，看王子明後麵的幾步遠的護欄沒有人，就走過去靠柱子坐下來，感覺還蠻安逸。
幾個小子見石頭憋得滿麵羞臊的模樣全都笑起來了，那個楊權胎毛都沒掉完，也跟著笑得哈哈地，眼淚都流出來了。石頭狠瞪他一眼，把頭扭到一邊去。
風聲不對，石頭一下子跳下來。“乓”尼瑪的，沒能躲掉，一看腳邊一個木頭疙瘩，還滾了一滾，不用多想，疼痛告訴他，頭上肯定起了筋包。回頭把眼睛刀子似望過去，幾個姑娘臉上紅紅兒的，王木涵雙手叉腰立在樹杈上，目光正向石頭盯著。
——下流坯。
王木涵甩下一句，聲音斬釘截鐵。一群人笑得更凶狠了。
石頭隻得一臉通紅地繞到柱子後麵去坐地，背壓在柱子上脹脹的，太陽又升高了一點，真是暖洋洋的了，看樣子夫子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眯一下覺再說。
躲在了柱子後，暫時不用被打到，身後笑聲總是安靜下來，隻剩下三三兩兩竊竊的私語。石頭撫了下撫頭上的包，還好不是很大，便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