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仆散揆掛帥印南征 伐中原韓節夫上表(1 / 2)

話說宋寧宗繼位,與民生息,減少賦稅,國家安康。初,樞密使趙汝愚因反對韓侂胄北伐,出知福州。又定朱熹理學為偽學,禁科考終生。隻因寧宗立韓氏夫人為後,韓侂胄風光一時。朝中但有不順心者,無不殺之。李顯忠等聞之無不歎息,皆閉門不出。數年後,李顯忠亡故,時年六十九歲。寧宗因其曆仕四朝,官高位顯。下旨厚葬,追封太尉。崔夫人所生長子李祐承襲西平王爵位,次子李祁封清澗侯。

寧宗登基十年後,改元開禧。明年,韓侂胄聞金主昏聵無能,整日沉湎酒色,便命直學院士李壁起草伐金詔書,上奏寧宗。寧宗見表文:“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兵出有名,師直為壯,言乎遠,言乎近,熟無忠義之心?為人子,為人臣,當念祖宗之憤。”寧宗看罷,問曰:“韓卿家,金兵悍勇善戰,我朝兵疲將弱,如何北伐?”侂胄曰:“臣以為金人勇悍已非當年可比。金主無意進取,非當日完顏雍在位可比。臣願親率大軍北上,複祖宗之基業。當年嶽武穆遺恨朱仙鎮,臣每日思武穆之功潰,皆賴秦檜奸黨。聖上可追封嶽武穆為鄂王,鼓舞士氣。他日時機成熟,臣即提兵北上。”寧宗曰:“愛卿當如何進兵?”侂胄曰:“隻起江南之兵恐難有勝算。故臣欲調西河王、南鄭王兩處兵馬東進,與臣兩路合兵,定可一戰而定中原。”寧宗大喜,下旨封韓侂胄為平章軍國事,訓練兵馬,時機成熟,即刻出兵北伐。侂胄又命人致書西河、蜀中,曉諭兩處。

再說嶽綱鎮守西河十年餘,與月華公主深得民心,當地百姓無不稱頌。綱亦以此自矜。這一日,韓侂胄書信送來。綱拆開覽觀,不由啞然失笑。看罷,不禁歎曰:“國家用此庸臣,真乃自斷手足。”月華公主聞知,忙問曰:“王爺何事歎氣?”綱曰:“聖上拜韓侂胄為平章軍國事,執掌兵權。伺機而動,便要北上。還要西河、蜀中兩處響應。西河兵馬倒也罷了,如今南鄭王臥病在床,如何進兵?”這時,有軍校來報蜀中急件。綱聞言大驚,跌足大呼:“噫,吳帥休矣!”果然是吳挺凶信,病故cd,終年五十有六。吳曦奉父遺命往臨安走一遭,往見寧宗報喪。綱含淚修下表文,望寧宗暫息征伐之心,休養百姓。況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此時進兵,難獲全勝。寫罷交由吳曦一並帶去臨安。

吳曦晝夜不息,飛馬趕至臨安,麵見寧宗,奏知父喪。寧宗聞吳挺卒,大肆悲痛,泣曰:“吳卿嗬,朕正欲北伐,為何又折一員大將?”下旨追諡挺為武穆,與嶽飛同。曦又呈父遺奏及嶽綱奏章。寧宗見挺之為文皆乃憂君愛國、備邊養民之事,無一字言及家事,群臣聞之無不落淚。又見嶽綱無心戰事,心下不悅,遂將其擱置一旁。寧宗以挺忠心為國,遂嘉封曦襲父職,為太尉、武寧軍承宣使。曦拜謝而退。

再說韓侂胄正欲北伐,聞吳挺病逝,忙令人召來吳曦,令他統領四川兵馬十萬出利州,扼守淮河道。曦接令而退。出了韓府,覺得口渴,便來酒肆喝酒。不想這一日臨安城中,忽生出一個妖邪來。往日夜間便聽得屋外殺喊之聲,又有人見一炭般黑的大蟲,各類流言,不絕於耳。卻原來是上天黑虎星前者臨凡為嶽爺帳下大將牛皋,隻因嶽爺無辜受戮,黑虎星歸天去後二次臨凡,便是臨慶關下莫雲是也。莫雲殞命,本也消了黑虎怨氣。不想薑平將嶽家滿門抄斬,誤殺朱雀星君。朱雀星返天哭告於玉帝。玉帝憐之,遂令黑虎三次下凡,往臨安城亂他三年。這黑虎平日倒也不傷人命,今日卻撞見吳曦,見他滿麵煞氣,卻無星官護體,早晚當遭慘死。黑虎暗想:莫若附了他身,借他之手大反宋廷,報朱雀之仇。想罷,那黑虎化作一道黑煙,便附了吳曦之身。曦正飲酒大醉,隻覺燥熱無比,竟燒出一顆黑虎心來。自此暗生反叛之心,全無保國之念。

這一切盡被那值日功曹看在眼中,不由得暗叫不好。忙向玉帝報奏。帝曰:“曦有何運程?”太白金星出班曰:“他本肉眼凡胎,無甚大礙。隻因其父祖三代將門,殺戮太重,故有煞氣傍身。黑虎見他煞氣衝天,附著神魂,便要大鬧宋室江山了。”帝曰:“趙宋江山當有三百一十九年,不可增減。朕前者著炳靈公下凡襄助,不必憂心。”太白金星曰:“隻是那炳靈公尚未及建功之時,故此靈性未開。唯有那下界陸文龍乃西海八爪白龍投胎,身帶龍氣。不登君位,福壽雙全。另有梅山白猿袁洪駐兵西河,已傳朱子真等六聖護體,白猿亦可善終。隻是宰相韓侂胄雖有濟世之心,卻無才無福,斷難穩坐相位。如今又逢黑虎殺劫,恐有性命之憂。”帝曰:“無妨,令玄武天尊座下龜蛇二將前往護佑,令龜值日,蛇值夜,可保無虞。”帝準奏,即差龜蛇二將下凡,護佑韓侂胄。

再說金國自世宗崩,其孫完顏璟繼位,是為章宗,改元明昌。章宗因仆散忠義等征南大敗,紇石烈誌寧、白彥敬殞命,大怒之。將仆散忠義削去軍職,廢為庶民。忠義不堪侮辱,揮刀自裁。章宗又封其子揆為河南路統軍使。明昌四年,改西南招討使兼天德軍節度使,守衛邊關。率軍沿境築壘挖塹數百裏,以防漠北各部。老臣徒單克寧徙封為東平郡王。詔克寧朝朔望,朝日設坐殿上。克寧固辭,詔近臣勉諭。克寧涕泣謝曰:“憐憫老臣,幸免常朝,豈敢當坐禮。”其後,每朝必為克寧設坐,克寧侍立益敬,榮寵至極。老將曹欽封太原王,輔佐仆散揆。明昌二年,克寧屬疾,章宗往視之。克寧頓首謝曰:“臣無似,嚐蒙先帝任使,陛下即位,屬以上相,今臣老病,將先犬馬填溝壑,無以輔明主綏四方。陛下念臣駑怯,親枉車駕臨幸,死有餘罪矣。”是日,即榻前拜太師,封淄王,加賜甚厚。是歲二月,薨。臨終上遺表曰:“人君往往重君子而反疏之,輕小人而終昵之。願陛下慎終如始,安不忘危,而言不及私。”章宗感慨甚矣,詔有司護喪事,歸葬於萊州,諡曰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