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崇名送出衙門,二蛋哥一聲令下押著兩名無為教嫌犯返回前衙正堂。撒出人手四下戒備,嚴禁閑雜人等靠近。這樣的情形下魏知府長長見識的如意算盤可就是落空了,無奈之下隻能帶著趙捕頭躲到後衙等消息,順道再商討一下這件事怎麼會京城都察院的宋大人交代。
“來呀,先打一頓再說。”二蛋哥吊兒郎當的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隨手拿起一支令箭拋了出去。
宋正陽一怔,頓時大怒,“案子不是這麼審的,再說本公子有功名在身,豈可輕易上刑!”
“廢話真多,來呀,繼續掌嘴!”二蛋哥不耐煩的揮手說道,最煩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今天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就不知道咱錦衣衛的名頭。
宋正陽瞠目欲裂,這世間還有沒有王法了?不等他再次呼叫,一名錦衣校尉抄起地上令箭打了起來。竹板打在臉上啪啪作響,一陣鬼哭狼嚎之後雙臉紅腫的宋正陽直接倒在地上嗚咽起來。
許刻方才在後衙被打得不輕,這時一瞧連宋大公子這一通打竟然還比自己重了幾分,頓時嚇得後背直冒冷汗,天爺爺,這次可算是完了,這些錦衣衛太牲口了。
看著宋正陽終於消停了,一直坐在那裏滿臉悠閑掏著耳朵的二蛋哥這才坐直身體扭頭看了看許刻,嘿嘿一笑,蹦出一句讓許刻膽戰心驚的話,“也打,狠狠地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您問什麼,小的都說,決不隱瞞。”許刻磕頭如搗蒜,滿臉哀求之色哪裏還有方才的那副鎮定的神情。這也難怪,原本他是寄希望於宋大公子來救他,可是宋大公子來倒是來了,卻把他自己也搭了進來。他一倒,可就再也沒人能救得了許刻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想辦法減輕罪責。
二蛋哥要的就是這效果,揮手讓手下躍躍欲試的校尉退下,吩咐道:“把宋公子帶出去好好伺候著。”之所以把宋正陽押出去,隻是害怕他在場許刻心中有顧慮不能全部交代。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好好‘伺候’宋公子。”一名校尉嗬嗬一笑,一把提起宋大公子走了出去。
“好了,知道什麼現在說吧。”二蛋哥往椅背上依靠,神情懶散的說道。許刻急忙點頭,哆哆嗦嗦的講述起了自己的發家史。
“大公子……不,宋正陽對小人說,隻要把得來的銀子分八成給他,他便可保小的平安無事。大人您想,小的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混混,雖然覺得這麼做有傷天理,可也不敢違抗宋正陽啊,這才被他逼著走上了這條路,還請大人明察。”一推二五六,許刻不說二人狼狽為奸,反而把罪責全部推到了宋大公子的腦袋上,他轉眼間也成了受害人。
二蛋哥明知是假話也不揭破,點了點頭說道:“嗯,繼續說,你還知道宋正陽這廝其他事情嗎?比如欺男霸女啊,搶占民財啊什麼的。”
“呃……這個小的倒是不清楚。不過聽街頭傳言,這幾年宋家的田產越來越多,具體是靠什麼手段得來的,大人您派人一查就應該清楚了。”許刻小心翼翼的說著。
宋家有一位子弟在京城做大官的事情在紹興人盡皆知,官場這汪渾水他也知道深不可測,誰知道錦衣衛能不能把人家拿下。而且這事關係不小,很有可能把兩位宋老爺也給牽扯進來,到時一旦被人知道是自己告密,那位京官豈能放過自己?說話隻說半句,便是最好的保身之道了,反正兩頭都能交代的過去。
對於許刻這番表現,二蛋哥很是滿意,笑著點頭道:“嗯,不錯,就當你是立功了。”
“謝大人恩典。”許刻心中大喜,看來自己是沒事了,等著一出去,便帶著這兩年積攢下來的兩千兩銀子離開紹興到別的地方逍遙快活去。
“不過,這功是功,過卻依舊是過,這兩樣東西可是不能混為一談。這些年來你犯下了不少惡行,若是不加以懲處的話,隻怕紹興百姓心中不樂意啊。”二蛋哥一臉惋惜狀,可是把許刻嚇得不輕。
就見許刻臉色一變,急道:“大人,小人可是把知道的都說了,您可不能不能翻臉不認人呢。”
“哼,本官何嚐翻臉不認人了?你許刻犯下的斑斑罪孽本官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看你交代的事情不少,這次判你個秋後問斬也是應當的。”二蛋哥誓將不要臉進行到底,不容許刻再說話,一擺手吩咐道:“拖出去,暫且收監,等報過刑部核實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