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你可不能這麼做,這不符合江湖道義!今日你若是懲治了小人,日後其他人豈會再相信你?”一左一右兩名校尉直接夾著許刻的兩隻胳膊往外拖去。許刻深知若是現在不能讓二蛋哥放了他,那以後可就更是機會渺茫了,自己這輩子可就是真的完了。
二蛋哥嗬嗬一笑,瞪眼嚇唬道:“若是你不說,別人豈會知道?”許刻心中一突,立刻閉口不再言語,若是再說下去,隻怕自己這條小命現在就沒了。
搞定許刻,一旁接替了文書職位的校尉起身將剛才記錄的許刻供詞交給了二蛋哥,二蛋哥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拍驚堂木喝道:“來呀,帶人犯宋正陽!”虎軀一震,官威十足。
方才被拉下去的宋正陽是被抬進來的,一襲原本幹幹淨淨的儒衫,這時候也變成了條狀物體,渾身上下滿是泥土的,那還有剛進衙門時的意氣風發。
在後衙的一番話,宋正陽可算是得罪了一眾錦衣校尉,方才剛被拉出去就是一頓暴打,若不是還沒輪到他過堂,一群莽漢極有可能將他活活打死。
好在大家下手都有分寸,被抬上來的宋正陽雖然傷勢嚴重,但神智還是清楚的,被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哼,倔強的的仰起腦袋滿眼怨毒的盯著二蛋哥。
“唉,看來你還是不服啊。”二蛋哥歎了口氣,再次伸手去抓桌案上的令箭。宋正陽心中一突,趕緊低下了頭,心中惡罵不止,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嗬嗬,這才對嘛。”二蛋哥嗬嗬一笑,麵色和藹的問道:“說吧,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壞事,隻要如實招供,本官就不打你。若是不然,這次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錦衣衛的手段。”
宋正陽心底恨不得生吃了他,可是現在自己處於絕對的劣勢,若是真的動了大刑,不死也得半殘啊。而且想必先前許刻那廝已經出賣了自己,現在自己嘴硬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招了,免了那道皮肉之苦。
竹筒倒豆子,宋正陽痛痛快快把自己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一口氣全部招了出來,什麼強買強賣,欺男霸女,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不分大小,一件也沒落下。
“這位大人,能說的我都說了,可是什麼無為教嫌犯絕對是無中生有。”宋正陽不傻,其他的罪行比起無為教一事來都是小事,就算自己因此獲罪,等著堂兄知道後托關係打點一番也能擺平,可是一旦真的牽連上了無為教,隻怕堂兄也得跟著倒黴。
“嗬嗬,這件事還要細細查證,你暫且把供詞簽字畫押再說。”說著話,二蛋哥擺手讓記錄的校尉把供詞放在了宋正陽身前,滿臉笑意的瞪著他簽字畫押。
交代一通,這半天宋正陽也精神了不少,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抓起了毛筆,痛快利索的把自己的大名簽下。
“大人,朱砂呢?”準備畫押,卻發現麵前沒有染色用的朱砂,宋正陽抬頭看著麵前的校尉問道。
校尉嗬嗬一笑,彎下腰抓住他的手,直接在身上蹭了些血漬按在了供詞之上。宋正陽苦苦一笑,這情形倒是和戲文中相像頗多,自己這也算是冤案一件了。
看了一遍二蛋遞給自己的供詞,沈崇名嗬嗬一笑,點頭道:“嗯,辦的不錯。明日把供詞交給魏知府,讓他給宋正陽定罪。”
“大人,這不好吧?”二蛋哥有些遲疑道。沈崇名倒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擺手笑道:“無妨,這件事情魏知府不敢胡來,畢竟這案子是咱們審的,他就是想賣宋清揚一個人情也得仔細掂量掂量。”
看著沈崇名如此篤定,二蛋哥也放心了,跟了大人這麼就,他向來都是所算無遺的。
這是個棘手的事,昨日宋家的人已經來找自己了,若是這次不能幫宋正陽減輕一點罪名,隻怕宋家這邊交代不過去啊。
寶貝兒子被抓,宋二爺哪裏能不著急。聽到消息便請動大哥一同趕到衙門求情。畢竟都是閱曆不淺的人,一聽說自家小子得罪了錦衣衛的指揮使同知,兩位宋爺就知道這事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倒也沒為難魏知府,隻是請求魏知府照應一二,離開衙門回家對坐思考起了對策,想來想去,還是得指望在京為官的宋清揚。
現在決定權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魏知府左右琢磨一陣,心中便有了計較。大方向還是要跟著沈崇名走的,畢竟宋清揚比起他來要差上不少。而且自己這次這麼盡心辦差,沈大人不可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到時候宋清揚為難自己,他在朝堂肯定會維護一二的。
不過能力之內的事情,自己還是要幫一幫宋家,比如這個罪名的定性問題,還是很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