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計較,魏知府大張旗鼓的直接調派人手趕赴宋二爺家中查處宋正陽這幾年所得贓物,事情鬧得滿城人盡皆知,想必沈大人會滿意的。而他自己留在衙門仔細琢磨起了該給宋正陽定一個什麼罪名。砍了他倒是不可能,罪名太輕也不成,比較一番最終定了個發配邊疆,量刑適當,後起操作空間也不小。
早晨剛剛派人快馬赴京送信,正當宋二爺焦慮不安的等在家中之時,查抄贓物的衙差就上了門。一瞧這情形,宋二爺當即癱軟在椅子上,完了,看來錦衣衛是要直接把這案子定下了,等著求救信送到京城也完蛋了。
傷心一番,宋二爺還是強打起精神前往府衙,倒要打聽打聽兒子倒地獲了一個什麼罪名。
魏知府一早便料到宋二爺回來,很是客氣的請他到後衙坐下,唉聲歎氣一番說道:“二爺啊,您也別傷心,年輕人總是要經過磨練才能擔起責任的嘛。這事經過在下斡旋,錦衣衛的沈大人總算是給了幾分薄麵,隻是判定了大公子發配邊疆,到時您在請宋大人在京城走走關係,過上一段日子等風平浪靜了把他送回來便是。”
原本死氣沉沉的宋二爺一聽這話,頓時覺得眼前一亮,起身抱拳,滿臉感激的說道:“魏大人,真是多謝您了,今日之恩,宋某必當湧泉相報。”說著話,還彎腰施了一禮。
“二爺這是幹嘛,折殺在下了。你我朋友之宜,說這些話可就是太見外了。”魏知府一邊扶起宋二爺,一邊裝作生氣的批評道。
宋二爺憨憨一笑,忙不連跌的說道:“大人說的是,宋某矯情了。不過我兒能有這般機緣,全賴魏大人所賜。今後您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盡管直說,但凡能力之內,宋某絕不推脫!”
“嗬嗬,好說好說。”嘴上打著哈哈,魏知府心中卻是樂翻了天,這事辦的可是真不錯,不但兩頭都沒有得罪,更是兩頭都討好了。
這事處理完,萬府也是門庭若市。聽說潑皮大頭子許爺被發配苦窯服刑,全城上下商戶對除此大害的沈崇名是感恩戴德,可是由於身份所限,實在是沒膽量去沈府表達感激之情。思來想去,還是向萬玉林表達感謝之情最為合適,一來他是紹興商會會長,二來又是沈崇名的老泰山,去向他表達謝意再合適不過了。
這事沈崇名倒是不知道,整天呆在家中陪著兩位美嬌娘和小師妹,日子過得好不自在。醉倒溫柔鄉,一來二去沈崇名倒是心生惰性,有了永遠都過這種生活的念頭。
杭州。城北郊外有一間地處偏僻也沒有名字的小客棧。雖說是客棧,但是簡陋至極,比起附近民宅還要殘破的幾分,隻是長達近百步,房屋著實不少。不過就算是這樣,生意興隆的程度比起城內的大客棧都不遑多讓,每日都是客滿。
做生意的有錢人雖然不少,但是勉強養家糊口的行腳商人更是數不勝數。這間小客棧比起城裏的客棧雖然相差甚遠,但是在價格上可要便宜不少,大多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人們都會選擇在這裏打尖住宿,圖的就是個實惠。
櫃台後的掌櫃子是個中年男子,雖稱不上儀表堂堂,但是身材也是孔武有力的那一類。
掌櫃子一邊撥打著算盤,一邊時不時的抬頭和坐在大堂裏喝著烈酒就著鹹菜的行腳商人們開著玩笑,剛毅的臉上笑容一直未斷,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親切。這大概也是客棧生意這麼好的另一個原因了。
這當口,一身粗布衣衫的打扮的鄭山川帶著兩名年輕人走了進來,乍一看上去,和尋常跑江湖的商人別無二致。
掌櫃的一見,急忙抬腳迎了過來,滿臉堆笑道:“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宿?”
鄭山川打量了一下店內情形,眼神中為不可察的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扭頭看著掌櫃的笑道:“嗬嗬,住宿,這裏還有房間嗎?”
“有,您隨我來。”掌櫃的說著,轉身帶著三人向後院走出。比起大堂,後院可是安靜不少,隻不過亂七八糟堆積著客人們攜帶的貨物,走在裏麵可得加上幾分小心。
看著四處無人,掌櫃子壓低聲音說道:“護法,他們是昨晚到的這裏,一直嚷嚷著要見您呢。”
鄭山川嗬嗬一笑,點頭道:“如此就好,看來他們對我們給出的條件還是很滿意的,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掌櫃子笑著點了點頭,奉承道:“護法威名遠播,肯接納他二人效忠我教,那可是天大的恩惠了,諒他們也不會拒絕。”
鄭山川笑而不語,心中卻是也有幾分自得,在江湖上論起威名,他蔡文遠可是要差上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