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蔡文遠的這般變化,趙文易自然是再難對他下殺手。畢竟收攏這樣的一個人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了,也不見得是那種真心效忠自己的人。
思來想去,趙文易決定暫時不動蔡文遠,先看看他的表現,若真的是真心悔改,自己大人大量為何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時間一天一天的推移,蔡文遠的表現倒還算讓趙文易滿意,對他的戒備也開始慢慢的降低。而今天眾目睽睽之下蔡文遠的這一舉動,算是做到趙文易的心坎中了,看他他是徹底的幡然醒悟了。
既然認定蔡文遠是真的醒悟,趙文易自然要為他正名了,不然總是頂著一個叛徒的臭名,教他如何為自己效力。所以這開場的第一個任務,便交給了蔡文遠。
看著趙文易竟然第一個點了自己的名字,蔡文遠心中的激動常人根本無法想象,那一刻,他竟然有一股落淚的衝動。
“是。”語氣顫抖的應了聲是,蔡文遠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臉上的神情也仿佛回到那年他剛剛出任右護法的時候。
“如今天下大勢對我無為教極為有利。第一,吉王次子朱翊鑾雖然兵敗被殺,但卻將幾年來一直緊盯著我無為教的朝廷視線轉移開,日後隻要咱們小心謹慎一些,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自然也就不會招來麻煩了。第二,如今官場勢力業已重新洗牌,咱們的老對手沈崇名失利,雖然現在的國公之位極其顯赫,可手中再也沒有什麼權勢,自然也就談不上對咱們的威脅了。第三,新近執掌朝政大權的張居正一心圖謀變法,如此一來,一場大的變動在所難免,既然是變動,那引起天下大勢動蕩也就在所難免,而這就是我無為教的機遇所在!”
蔡文遠侃侃而談,有條有理的將如今的天下大勢理了一遍,一眾大字不識幾個的漢子們聽的都是連連點頭。還別說,這蔡秀才這點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趙文易也是微微點頭,要知道自己事先可並沒有打算讓蔡文遠分析當今的形勢,他這番話定然是剛剛整理的。如此分毫不差,不是人才又是什麼?
“諸位兄弟,如今的天下形勢蔡護法已經說得很明確了,這與我無為教而言可是難得的機遇了。”趙文易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也是這次召集諸位兄弟前來鎮江議事的初衷,如此機遇我們可要牢牢地把我才是。”
“但憑教主吩咐。”又是蔡文遠第一個答話,規規矩矩的回答讓趙文易很是滿意。看來,是時候讓他將教中的禮儀好好規範一下了,要知道咱們做的可是大事,而不是毫無章法的土匪!
“今日大家暢所欲言,將各自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出來,咱們群策群力,共議大事。”趙文易親自當起了主持人,不然的話這些家夥肯定是一門心思想著好好地喝上一次,根本辦不了什麼正事。
不過話雖這樣說,想要做到暢所欲言卻很難。這些大老粗抄起家夥上陣殺敵個個是把好手,可是讓他們在這裏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實在是有些為難他們。
其實趙文易心中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趁著這次的計劃詳細的將各地分壇的具體實力統計出來,而後再有自己帶領著鄭山川等一幹教中骨幹製作出詳細的發展計劃,有計劃有步驟的將造反大業進行下去。
趙文易的這番意思,鄭山川事先是知道的。這事回頭一瞧各地的大哥們大眼瞪著小眼不知該從何談起,當即笑道:“大家不要為難,說說你們分壇如今的狀況便好了。”
“鄭護法,我們分壇有什麼狀況啊?”一名壇主撓著頭問道,大家日子過的都不錯,有什麼可說的啊。
鄭山川一陣無語,豎子不可教也!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訓斥道:“動動你的腦袋瓜子,這狀況便是你所負責的分壇如今有多少教眾,儲備錢糧又是多少?”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麼一些個東西啊,搞得這麼嚴肅,大家還以為是什麼呢。
眾人雖然粗魯幾近不學無術,可是對手頭的這些事情卻是了若指掌,人馬越多實力越強,實力越強得來的錢財也就少不了了。而隻有錢糧充足才能餓不著肚子,才能聚集更多的人手,從而再次得來更多的錢糧,二者雞生蛋蛋生雞,不分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