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弟,朱翊鑾有的,我無為教樣樣不差,為何這辦法他能用得,我們卻用不得?”鄭山川語氣不善,這件事情自己可是考慮了很多天的,怎麼到了他蔡文遠的耳朵裏便行不通了,瞧這廝是的樣子,莫非是剛剛被教主上了幾個笑臉尾巴便翹上了天?
蔡文遠苦苦一笑,就知道這話一說出口會惹得這個老家夥不高興。“鄭兄,小弟可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們無為教的身份和朱翊鑾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用的好的辦法,對咱們來說卻不一定管用。而咱們用的辦法,他也不一定能用得。”
“哼,那你倒說說,這辦法為何他用得,到了咱們無為教身上卻沒用了?”鄭山川懶得聽他的繞口令。
扭頭看了看笑而不語的趙文易,蔡文遠隻好解釋道:“這辦法朱翊鑾已經用了,朝廷剛剛平息了他,自然會對這樣的事情加以防範。說不定,這時候吏部和兵部已經開始聯手在各地調查了,這時咱們再用這樣的辦法,那些將領們就算再愛財也得掂量掂量。”
其實這僅僅隻是一方麵,在蔡文遠看來更為重要的是,朱翊鑾的身份是皇室子孫,這樣的人就算起兵造反那也隻能算作是皇家內部的紛爭,獲得一些朝廷官員的支持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無非就是一個站隊的問題而已。
可無為教隻能算作是野路數,就算是豎起了造反的大旗,在所有人的眼中也都隻是草寇而已。雖然和朱翊鑾起兵造反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可在那些朝臣的眼中,這種事情都是要極力鎮壓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商量的餘地。
這話說出來,肯定會讓在場諸人難堪,所以蔡文遠也隻能寄希望於第一個借口糊弄過去。
這話聽著倒也有些道理,原本梗著脖子像鬥氣公雞一般的鄭山川也沉默了下來,緊皺眉頭考量起了這件事。
就在蔡文遠悄悄鬆了口氣以為糊弄過去的時候,就見鄭山川忽然抬頭道:“眼下收買武將雖然沒什麼可能了,但咱們大可以收買各地文官啊。這些人雖然沒有掌握兵馬大全,可在地方上的權勢也是不小,若是能把他們拉下水,將來咱們起兵也會有不少便利之處的。”
蔡文遠目瞪口呆,倒是沒料到鄭山川是鐵了心要效仿朱翊鑾,一時間不知道概率如何應答。
“鄭護法所言甚是。”一旁的福建總堂堂主楚嘯天出聲說道。“比起這些武將來,那些做在衙門裏的老爺們更是貪婪無度,想要買通他們為我教效力,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楚嘯天開了個好頭,眾人也緊跟著發表起了自己的見解。就聽得廣東總堂堂主杜千秋卷著舌頭說道:“係啊,平日裏咱們為了行事方便可是給了這些狗官不少好處,既然已經這樣了,倒不如多花些銀子徹底把他們拉下水,到係大家都係一家人了,再做別的事情也就容易多了,大家說係不係啊?”
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統統都站到了鄭山川一側,蔡文遠心底忍不住然不住歎了口氣。這些人把事情想的他簡單了,那些個貪官雖然愛財,但他們更愛命,如今朝局動蕩大家肯定是潔身自好,豈會因為銀子賣出自己的把柄?
不過看著眾人和鄭山川結成了統一戰線,這話蔡文遠可就不好再說了,不然的話得罪的可就不單單是鄭山川一個人了。
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想象著把各地地方官拉下水之後的美事,趙文易的內心也不禁被觸動,雖然尚不敢斷定這件事是否可行,倒不如姑且試試。成功再好不過,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們不妨試上一試。不過這件事必須小心謀劃,太早漏了底細,可是一件不小的麻煩啊。”趙文易對著眾人叮囑道。
聽著趙文易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鄭山川也是高興,立刻保證道:“還請教主放心,這件事屬下會親自去辦,定然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嗯,這樣便好。”點著頭,趙文易卻是拍著額頭笑了起來。“瞧瞧,盡顧著這些事情了,倒是忘了吃酒。來,本座敬諸位一杯。”
趙文易提前舉起了酒杯,倒是讓大家惶恐之至,一個個趕緊跟著端了起來,整個場麵倒也是其樂融融。
無為教有了新的發展計劃,剛剛將太常寺裁撤掉的張居正心中也有了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