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看如今的形勢,想要阻擋沈崇名重入朝堂隻怕沒什麼可能了,如若想達到目的,唯一的辦法便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宋清揚狠聲說道。沈崇名複起,是自己決不能容忍的事情。
馮保點了點頭,“你說的確有道理,可惜如今皇上惦記起了沈崇名,此時再殺他隻怕皇上不會善罷甘休啊。”說到底,馮保心中也怕,如今天下成了這般模樣皇上心中豈能不急。
若是自己害了沈崇名的性命,那已經寄希望於他的皇上豈能放過自己,先前的那份信任器重,隻怕也要倒頭為止了。
“嗬嗬,公公此言差矣。如今沈崇名複起雖然對公公不利,卻更是他張居正不願意看到的。倘若沈崇名被刺身亡,隻怕皇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張居正,而公公您,那便是坐收漁翁之利了。”宋清揚輕聲笑道。此間種種厲害,他心中早已思量清楚。
“這……”馮保一陣遲疑,“可是如今雷豹這混蛋也投靠了張居正,咱們想要刺殺身邊護衛重重的沈崇名,倒是沒個得力的人手啊。而一旦經了雷豹,這事遲早都得落在咱們頭上。”
看著馮保滿臉無奈,宋清揚笑道:“公公,這雷豹功夫雖然厲害,可也不是天下無敵。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要大筆的銀子用出去,還愁沒有高手前來效力。”
“嗬嗬,清揚,這些事情你還是看的很透徹的嘛。”馮保很是認同的笑道,“倒是不必如此麻煩,東廠的幾位檔頭眼下皆在江南,這些人雖然同雷豹私交甚篤以兄弟相稱,但隻需咱家一句話,他們便會舍生忘死,”
看著馮保如此得意,宋清揚心中倒也清清楚楚,自從雷豹和張居正之間的關係明了之後,馮保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倒不是他惹不起張居正,而是根本沒有把雷豹放在眼中。執掌東廠大印,任命誰為大檔頭,那隻是他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倒是沒有像馮保想的簡單,搖頭道:“公公,如果動用了東廠的人手,那時候必定是引火燒身,一個監察不利,就可以讓宵小之徒大做文章了。”
“也是。”馮保眉頭一皺,苦思起了對策。如果東廠的人手不能動用,那可是要花銀子雇人去做殺手的,這銀子可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知道馮保愛財如命,這時遲疑定是心疼自己的銀子。想著這些,宋清揚也不再多說什麼,這事還得公公自個決定,不然這銀子就得自己出了。
近一刻鍾的絞盡腦汁,終於讓馮保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之策。隻見原本有些愁苦的臉,
“清揚,你附耳過來。”馮保滿臉神秘的說道。見此情形,宋清揚心中一突,這老太監該不會是又動什麼壞心思了吧。
附耳悄聲說了幾句,馮保笑道:“清揚,你覺著咱家這計策如何,一文錢不花,倒是可以輕易地取了沈崇名的性命,哈哈哈。”
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馮保,宋清揚不由滿臉黑線,人才,這老太監果然是個人才。
拋開這個念頭,宋清揚點頭道:“公公放心,這件事卑職自會操辦妥當,您等著好消息便是了。”
“嗯,你辦事咱家自然放心。記住了,花了多少銀子,一定要一文不少的全部拿回來!”馮保叮囑道,就差要求那些銀子下崽了。
離開馮保私邸,宋清揚立刻回家閉門琢磨起了這件事。說來容易,可是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卻並非易事,尤其是還要悄然行事,不把消息泄露出去。
苦思半日,宋清揚總算是有了一丁點眉目。這件事急不得,隻能一步一步的來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查探一下那些個專幹殺人勾當的刺客當中誰最有名氣。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得穩妥,一次便取了沈崇名的性命。
畢竟是朝廷官員,雖然身不在江湖,但宋清揚的路子還是很廣的。短短半日,東廠有歸此類的的案底便落到了他的手中,與此同時京城有名的幾個包打聽便出現在了京城一處有名的茶館之中。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幾個自認京城第一包打聽的家夥們猛不丁的撞在了一起,頓時便呆傻在當場。
不過幾人都是心思聰穎之輩,一瞧這情形就知道大家來見的都是同一個大人物。想著這些,不禁對即將要見到的這位大人物好奇心更盛,這人究竟是誰,這份能耐京城這麼多達官貴人也沒幾個。
“幾位先生,我家主人有請。”正當幾人用眼神交流著時候,一名小廝裝扮的人走了出來。
瞧這小廝滿臉傲氣,幾位包打聽心中便有了底,怕是官場上的人啊。
“深夜勞煩幾位前來,實在是對不住了。外麵那些東西各位每人一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權當一份心意了。”隱身珠簾後的宋清揚笑道。
原本心中打著鼓的幾位包打聽抬頭一瞧,卻見側麵的桌案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盤白花花的銀子,粗略一瞧,一隻盤子裏堆放的銀子怕是不下二百兩。
心中暗道一聲好大的手筆,幾個人的神情更加的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