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名做了決定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追悔莫及的陳驍萬般無奈的之下應了這件事,顧不得去休息,直接尋來司空望商議此事。
“陳兄,這件事你過於擔心了。要知道城外那處宅院可是沈大人的自家產業,更是二蛋兄弟親自主持修建,無論叛軍再次布下多少崗哨,咱們由密道出入其中都是無人之境。”司空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倒是大大的出乎了陳驍的預料。
愣了半晌,陳驍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這麼說,你對大人這次由密道出城沒有反對意見?”
“當然不會有。”司空望想也沒想就點起了頭,接著又是一臉敬佩的說道:“不瞞你說陳兄,小弟萬萬沒想到沈大人竟也是性情中人,試問當今天下,身份地位到了他這地步的,又有哪個會為一個女子輕易涉險?”
陳驍苦苦一笑,“司空賢弟,其中緣由你是不知道,這趙姑娘和沈大人是有緣無分,他二人之間的事情,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
看著陳驍一臉的唏噓之色,司空望也不由起了好奇之心,當即便問道:“請恕小弟唐突,這趙姑娘和沈大人之間的事情,陳兄可否說來聽聽?”
陳驍立刻搖頭,笑道:“司空賢弟,這事可萬萬使不得。”這可是沈崇名秘密,借陳驍兩個膽子也不敢張揚出去。
不過這段日子他和司空望關係處的不錯,看著他有些失望,小聲說道:“若是你真想知道些什麼,改日去尋二蛋兄弟問問,其中的一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過咱們可說好了,這事你絕對不能出賣我。萬一惹得沈大人發了脾氣,那下場你想都不敢想。”
看著陳驍說的這麼嚴重,司空望不免有些不信。“我說陳兄,這倒不至於吧。二蛋兄弟整天都在惹沈大人生氣,也沒見他怎麼著啊。”
陳驍搖了搖頭,神神秘秘的說道:“說句實話,司空賢弟你可別不愛聽。若是論起在沈大人心目中的分量,身邊這些人當中,當數馬二蛋的分量最重。別瞧沈大人整日裏總是嗬斥他,那廝也是渾渾噩噩渾然不當回事,但是他二人的情分,說是親兄弟也不過分。”
司空望一怔,不禁陷入了沉思。以前倒是沒察覺到這回事,可是現在聽了陳驍這番話之後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個情況。
雖然二蛋哥整日間糊裏糊塗經常惹沈崇名生氣,有的時候甚至是當著很多人的麵直接動手教訓,可是這麼些年了,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是那般模樣。如今更好,已經成親的二蛋哥堂而皇之的住在了沈大人那處小小的國公府中,儼然已是國公府中的二號人物。這樣的待遇,可就連沈大人的把兄弟肖二少都沒有的。
看著司空望臉上表情的變化,陳驍便猜到他琢磨的差不多了,笑道:“所以讓你去問二蛋兄弟,若是沈大人知曉之後真的生氣了,對他來說最多也就是踢兩腳而已。”
司空望嗬嗬一笑:“倒是不給他添麻煩了,小弟現在最最好奇的就是這位趙紫茜趙姑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能讓沈大人甘願為她赴險。”
“唉,既然你也覺得沒什麼危險,那咱們就好好合計一下吧,大人明日晚間就要出城,這時間實在是太過倉促了。”陳驍有些發愁道。自打上次從密道進了城,這密道就有數段被石頭嚴嚴實實的堵死,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現在想要挖開,隻怕也不是一件意思。
聽著陳驍說出自己的擔憂,司空望當即笑了起來,“陳兄不必憂心,明日隻需在地道之中挖出一些大坑來,將那些堵住了密道的石塊搬至其中即可了。”
陳驍一愣,隨即一臉敬佩的笑道:“司空兄弟,果然是行家啊,哈哈哈。”
雞鳴破曉旭日初升,城外連綿十數裏的叛軍大營業已開始埋鍋造飯,望著嫋嫋炊煙,頂著鋼盔的餘牢忍不住揉起了鼻子。
“虎子,你親自跑一趟國公府,務必要讓沈大人為城頭調遣兩千兵馬作為後援。看這樣子,今日叛軍的攻勢隻怕比昨天還要強上不少。”
陳虎發髻散亂,眼窩深陷,一張臉也是油膩不堪顯得異常憔悴,往日還算英俊瀟灑的形象此時此刻蕩然無存。為了防止叛軍夜間偷襲,以保城頭萬無一失,陳虎算是對得起每月的軍餉了。
白日裏不但要奮力廝殺,晚間也是一刻也不敢閉眼,恍若門神一樣守衛著南京城。這樣持續了幾日,要說不累那是假的,一直都希望沈崇名可以調撥更多的兵馬上城頭來為弟兄們分擔一些任務。
可是這時一聽餘牢讓他去向沈崇名討要援兵,陳虎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大人,這怕是不好吧。若是沈大人覺著咱們守城忍受不住,定然會派援兵上來的,這主動上門討要,也太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