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這……”蔡文遠遲疑了,這時就暴露出正式意圖,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一些?
蔡文遠心中的擔憂趙文易一清二楚,就聽得他解釋道:“不要擔心,俺答陳兵關外,想必山西的兵馬多數調集到了大同府一線,這一去我們需要麵對的官軍並不會太多。而且邊關吃緊,就算是沈崇名也不可能從邊關抽調兵馬阻擋咱們。這且不算,太行山橫穿山西,隻要咱們從山區行軍,沈崇名的騎兵可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一番分析下來,蔡文遠也不由得砰然行動,直接轉道山西,倒是好處頗多啊。“一切,但憑教主做主便是。”
這樣的回答,蔡文遠心中不免自得,倒是就算是出了什麼差錯,教主也隻能大落牙齒往肚子裏吞,壓根兒就不可能責怪自己。
“既然你沒什麼異議,那這件事便這樣決定了。”趙文易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窮則思變,到了這時候,就得總是出其不意,才能避開沈崇名的追兵。
叛軍忽然轉向,這可真是出乎了沈崇名的預料。
“什麼意思,這些家夥到底想幹什麼?”看著麵前的地形圖,沈崇名為難了,一時半刻間難以斷定叛軍的真實意圖。
“湖廣兵馬多數在長江以南剿匪,叛軍不進河南卻沿著和湖廣的交界處行軍,前麵可就是陝西了啊?”
“陝西?”沈崇名俯首一看,倒是遲疑了。“陝西雖地處偏遠,卻非貧瘠之地,說叛軍到陝西倒也說得通。”
餘牢正要點頭認同,卻聽得沈崇名驚聲道:“陝西?山西?山西!”
“對,是山西!”沈崇名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手掌重重一拍地形圖上的大同一帶,恨聲道:“一旦叛軍進了山西,邊關腹背受敵可就危險了啊。好個無為教,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勾結蒙古韃子了,他們也不怕被天下人唾罵?”
餘牢的表情也在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眉頭擰作一團搖頭道:“大人,雖然叛軍勾結蒙古韃子早已有之,可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暗中聯絡,根本不敢告知天下人。其中怕的就是引得天下人口誅筆伐,再難收買人心。所以屬下以為,他們兵進山西同蒙古韃子聯手的可能性不大。”
“都說了狗急跳牆,現在這般絕路,就是十丈高的城牆叛軍也敢跳。”沈崇名擺手道,心中已經斷定此次叛軍的目的就是山西。畢竟就算是他們到了陝西,覆滅也是遲早的事情,唯有到了山西同俺答合力奪下大同,才有翻盤的機會。
看著沈崇名如此堅定地認準了叛軍就是去山西,原本就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叛軍是趕赴陝西的餘牢立刻變得垂頭喪氣起來。“大人,倘若這是真的,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沈崇名點了點頭,他何嚐不知道這一點,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吃驚了。“再往前走可就能進太行山預埋了,倒是大軍施展不開。僅憑現有的兵力,想要短時間內的殲滅叛軍根本就不可能啊。”沈崇名愁眉苦臉,一時間心中倒也沒了計較,真是一步落後,步步都要慢一拍。
“大人,沒別的辦法了,現在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封鎖消息,悄悄從邊關調遣一部兵馬在半道上阻擊叛軍,萬不可讓他們到了大同府!”餘牢思索一陣,卻也隻有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麼做沈崇名自然是不願意的。現在俺答陳兵關外,雖然時近三個月一直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可是誰都明白俺答一直在等待一個最為合適的機會,不然也不可能就這麼一直耗在邊關一線消耗對遊牧民族來說極為珍貴的糧草。
而叛軍近十萬,這麼大的一支隊伍一直處於行進中,想要封鎖消息無異於癡人說夢,想必用不了幾日俺答就會得到叛軍向邊關一帶運動的消息,到時候他豈能不抓住這樣的天賜良機放手一搏。
“哎呀,真是痛快,倘若叛軍不急著逃跑而是能和韃子兵一樣死戰到底,末將非得殺他個三天三夜。”就在二人皺眉苦思對策之際,熊大彪帶著王震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身血汙卻難掩麵上愉悅的表情。
熊大彪搖了搖頭,對著沈崇名抱怨道:“我說沈兄弟,咱們可不能總是這麼追著叛軍打吧,這些家夥的腳程實在是太快了,你想想辦法,能不能掐頭去尾,把他們堵在某一個地方呢?”
沈崇名沒有說話,反而緊皺眉頭思考著什麼。王震的一句話,仿佛讓他抓到了一些東西,可是一時間卻想不透徹。
就在眾人有些納悶的看著他的時候,沈崇名忽然笑了起來。“嗬嗬,有辦法了,你們就等著瞧一處好戲吧,到時候大家想要什麼有什麼,哈哈哈哈。”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總是不由相互對視,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