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諾兒知道自己不該對冰佑那麼凶,不管怎麼說他都隻是個孩子,而且是他的兒子。
意識到自己做錯的冰諾兒想要向冰佑道歉,可小家夥不僅不給她機會還說那樣的話。冰佑的話真的傷到冰諾兒的心了,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冰佑。
五年來,冰佑是她生命的全部。如果沒有小家夥,她早就死在了當年西爾對她的訓練中了。小佑是她的動力,更是她的希望。
“小佑不是常說自己是男子漢,男子漢都是頂天立地的,怎麼能哭鼻子呢!”
“你不是說要保護諾兒嗎?哭鼻子的男人可不能成為男子漢哦。”樓墨輕輕的擦拭著冰佑白嫩嫩的臉蛋兒上掛著的淚珠,慈愛的聲音安慰道。
也隻有在冰佑麵前樓墨才會顯現出這樣的一麵,要是換作以前雷烈一定驚得掉下巴。好在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漸漸習慣,早已見怪不怪了。
“可是……要是媽咪好凶,好可怕。”童真的聲音委屈的哭訴道,冰佑甚至看都不願意再看冰諾兒一眼。
長這麼大諾兒還是第一次那麼凶他,就算以前他幹涉過冰家慘案的事諾兒也隻是厲聲嗬斥他一下,都不會像今天一樣。媽咪她怎麼了嗎?為什麼一提到爹爹的事她就那麼敏感,難道當初是爹爹拋棄,不要媽咪了嗎?冰佑那小腦袋瓜子想著。
“小佑,乖,別哭。你媽咪凶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她那麼疼你,不會無緣無故凶你的。”樓墨耐心的解釋著,替冰諾兒辯解著。
雖然有時候冰諾兒那個女人的確冷的有點恐怖,但他相信她不會用那樣的表情麵對冰佑的。如果真是那樣,除非是小家夥觸碰到了冰諾兒的底線。
“我沒有,我隻是問媽咪樓叔叔會不會是我爹爹,然後……”冰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厲嗬聲打怕,聲音冰冷無情沒有任何溫度。
“冰佑,你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孤兒院去。”冰諾兒眼底燃燒起從未有過的憤怒火焰,她對冰佑從來沒有這麼怒不可遏過。
可惡的臭小子,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她能夠容忍冰佑說任何一個人是他的父親,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樓墨。好
當冰佑那句話落地的時候,樓墨的神情裏凝住,深邃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站在一旁的雷烈劍眉微抬的瞥了眼冰諾兒,視線落在了樓墨身上。
他們曾經也議論過這個話題卻從來不敢在總裁麵前提,該說冰佑這小子真是什麼都不懂呢,還是故意的呢。
厲聲一嗬,冰佑哭得更加肆無忌憚。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那哄亮,仿如地動山搖的哭聲真是聽得讓人心驚又心酸。
“冰佑,你給我過來。”看著躲在樓墨懷裏哭個不停,抱著樓墨一放不放的冰佑冷聲道,眉宇間醞開的那絲怒意越發的冰冷起來。
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要以為仗著有樓墨為他撐腰就可以得瑟了,別忘了,她可是他老娘。敢不聽他老娘的話,除非是皮癢了。
說實話,冰佑雖然調皮表麵上看起來不畏懼冰諾兒。但實際上冰佑在心裏對冰諾兒還是有著忌憚與害怕的,他這個老娘狠起來有時候可是六親不認的。
聽著冰諾兒的話,冰佑知道媽咪真的生氣了。止住哭聲,卻還是忍不停的繼續抽泣著。
“樓叔叔,你放我下來吧。”委屈讓人心疼的聲音在樓墨耳畔之際響起,晶瑩的水珠還在眼眶裏打轉著,冰佑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他沒有想到媽咪會那麼生氣,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說這個話題的。這段時間他以為媽咪和樓叔叔的關係已經緩和了,畢竟他們是一起出現在這裏的不是嗎?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子,而且事情似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然,樓墨卻絲毫沒有放下冰佑的意思。那雙黑曜石般璀璨的黑瞳裏了是慈愛與心疼,修長而精致的手指擦幹冰佑臉上的淚珠安慰道:“小家夥,別哭了,再哭可就沒人疼了。”
那隻是句玩笑話,冰諾兒那麼大的怒意是從何而來。而且說這話的是她的兒子,她再殘忍也應該顧忌一下冰佑的感受吧。
“冰佑不哭,冰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胖乎乎的小手使勁的蹭著臉頰上白嫩的肌膚,稚嫩的話語裏滿是倔強。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要保護媽咪,保護對他好的人,他不可以那麼懦弱,他要變得強大。冰佑在心裏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不斷的激勵著自己。
“冰佑真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裏是說不出的chong膩。
捏捏冰佑的小臉蛋兒,那如刀鋒般薄薄的唇綻放出一絲溫暖的弧度。什麼時候眼角那絲冷硬也變得柔和,如三月春風般和煦的陽光般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