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文濤進入涼城二中的第一天聽同事們講述了關於惡狼們的種種劣跡,第三天見到了水塔下的屍體,又半個月後他站在了惡狼的麵前。
自殺案結案後三頭惡狼消停了半個月。
看似風平浪靜的半個月裏實則暗潮洶湧,惡狼的爸爸們動用各方麵關係分別向公安和學校施壓,一方麵封鎖消息把事態控製在可控範圍內,一方麵抑製流言的傳播。校方十分配合地停課一周,並且明令禁止校內師生談論此事,至於稍微知道一點苗頭的學生則和上述的小女生一樣被打發出國。水塔下發生的一切就像一陣風吹過,飛沙走石過後隻剩下平靜如初的白茫茫一片大地好幹淨。校長站在重新整修後水泥還未幹透的水塔前用力擦著頭上的冷汗:唉,真是讓人頭疼啊!(請注意,是“頭疼”而不是“心疼”!)這裏可是學校,師者傳道授業的道場,你說你們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們也安息吧!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重新開課後校園裏怪事頻發,每到夜半時分操場角落的水塔裏時不時會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一個人在暗自哭泣。
如此敏感的時期發生這種怪事不得不讓人聯想起幾天前發生的命案,整個校園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大家在這詭異的事件麵前順理成章地理解為死者有冤情所以死後化為鬼魂哭泣不止。
三頭惡狼這次也撐不住了,畢竟做賊心虛啊!勉強又撐了幾天終於遞交了轉校的申請,校長很爽快地同意了,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似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隻是校長突然發現此刻閻文濤不見了蹤影,一絲不祥的預感悄悄爬上了心頭。
其實關於自殺案並非沒有人將其與惡狼聯係在一起,相反各種猜測和傳言暗流湧動,大家也從心底願意相信流言並非空穴來風,但是沒有人願意公開表示自己的懷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逃避著這個敏感話題,畢竟,逝者已矣,沒必要給活著的人徒增煩惱。
對於警方的倉促結案閻文濤非常不滿,他找到校長請求由他出麵要求警方繼續調查還死者一個公道,但他的請求被校長嚴詞拒絕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外麵的風言風語我也聽到了,但是我們要相信警方,他們既然已經查明是自殺無疑你又何必糾結呢?我好不容易安撫好死者家屬,你又發什麼瘋?”
“校長,那可是兩條人命啊!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死的不明不白嗎?”閻文濤憤怒地吼道。
“那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我們能做的隻有盡力減輕活著的人的痛苦。”校長的眉頭擰在一塊顯得無比猙獰。
“怎麼可以如此麻木......”閻文濤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文濤啊,”校長遞給他一支煙,語氣轉為溫和:“我知道你是軍人出身,愛打抱不平,但是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不要說你沒有證據,即使有,你也拿他們沒辦法的。”
“因為他們的父親嗎?”
“唉,你還年輕,不知道權力的可怕,在他們麵前別說我這個小小的校長,就連本地最高級別的司法長官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你雖然心裏不平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閻文濤平靜地吐出一個煙圈:“可是,死去的人終歸要給他們個說法,這件事,我不能不管!”
“胡鬧!”校長拍案而起:“現在可不是你逞書生意氣的時候,這件事情鬧不好連我也得被你拖下水,你要胡鬧我不管,但是別把學校牽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