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有些寂靜的房間中,除了一身槍響,過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一男一女的屍體隨意的攤在地上,鮮血已經幹涸,卻依舊阻擋不了看見屍體是的振動與細微的駭人。之前縮在角落當了太久的屍體,他站了起來,擺動著手臂,“講了那麼一大堆廢話,真是難為我了。”
手機的鈴聲赫然在房間中響起,顯得有些突兀,還有些滲人,但那個男子卻好似習以為常。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撥通了號碼“喂?”
“哦,你說徐桐啊,恩,已經死了。不過你也厲害啊,竟然真的讓他答應什麼試探的遊戲,這下好了,人家的心意沒撈著,自個兒就奔上黃泉了。”
手機那端的男子頓了頓,緩緩地,發出一聲輕笑,“誰讓那兩個人有那麼大隔閡呢,不過聽你的解釋,看起來,徐桐時知道我們的目的的,既然知道,還敢這麼做.
“看來真的愛的很深啊。”
“不過那又怎樣,最後不一樣還是死了嗎?說什麼聯邦調查員,再情這方麵始終差人一等啊。”坐在凳子上的男子發出不屑的一聲嘲諷,卻在電話那頭的男子看不見的地方,眸子中的深色晦暗不明。
“那就這樣,我掛了。”他道。
在回過神來,房間又是一片寂靜。
他緩緩走向屍體的那塊角落。毫不留情的把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推開,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皺著眉角,一臉蒼白的女子。他伸出手,在她的臉部上輕輕描繪著,黑色的眸底很濃很濃,讓人看不清所有。
還記得曾經的相遇,相知,卻獨獨沒有最後的相伴。
“我知道你會恨我的。”
“但這樣對你我都好。”
“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我一定,一定會彌補你。”
曾卿唇角微勾,看上去有些苦澀,把脖頸上的項鏈放在她的手中,細細的摸索了片刻。那是他幼時便求來的平安符,如今,似乎隻能將所有的希翼寄托在這顯而易見的無能之上。良久才發出一聲苦笑。
“你放心吧,你的兄弟,你的隊伍我都會保護好”他笑笑。
聯邦的首席指揮官,卻因為上級的質疑與忌憚,而被迫削權,為了保護兄弟隊伍,甘願身無分文被派發至國外,為了不拖累身邊的親人,又不得不忍心離婚。
千瓊啊千瓊,你冷酷,對敵人。你溫柔善良,對親人。
可我呢。
他的一滴淚靜靜滴在她的手中。卻沒有發現,她手中的項鏈微微的亮著光,煞是微弱。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無論是誰,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年輕人,你願意重來一次嗎,孽緣需得眾人解,方可不辜負一世。
-----我,願意。
靖安王府,一間簡陋的屋子發出一道微響的哭聲。
“嗚哇哇!”
是嬰兒的聲音,清脆脆的。
眾人的忙慌之際,她躺在搖籃中,那黑色的瞳孔裏承載著無數道數不清的意味。很深沉,讓人忍不住為之著迷。
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