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風起雲湧。沒有什麼所謂的仁義道德,有的,僅僅隻是空腹的謊言與蜜語,再者,便隻剩下無謂的黑暗與心機。外敵與內患,昏庸與無能,兒女情長與優柔寡斷。
還有誰敢再奢求什麼。
沒有人。
“退朝!”隨著一道典型的尖細的聲音響起,一日一度的早朝終於告一段落。排列在下方的大臣紛紛跪下將玉牌高高舉起,向龍椅上的男子表達對他的尊敬。
座上的男子是典型的富貴命。
如劍般的鋒眉,與下方深邃不明的眸子,都與他身旁天子的威嚴氣勢相互映襯。雖年已過中旬,但身材仍舊挺立,讓人一眼看上去,感覺到深深的忌憚與威脅。
良久,他都沒有再說話,就坐在椅子上,皇帝沒有走,底下的大臣自然也不敢擅自走動,紛紛狐疑的對視。
甲:老兄,是不是你又強搶民女了。
乙:滾蛋,老子我可攀了好多關係的。
那是怎麼回事,眾人紛紛對視,皆不知究竟出了何事,按以往的慣例,一下早朝,皇帝就會自然會共批閱奏章的啊。
雖然心中有諸多的疑慮,但在皇帝灼灼的目光下,還是咽了一肚子水,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不說話。
“陛下。”男子身旁的太監顯然也是個有見識的,明白再不開口說話,低下的大臣隻怕要瞪死在一旁見死不救的自己了。
聽到連多年陪伴的禦監也開了口,中旬男子的眸子終於動了動,裏麵閃過了許多的神色卻依舊讓人看不清楚,就像薄霧一般。想到這個形容詞,底下的大臣更是連頭也不敢抬了。
作為文臣那一排的屆首,千赫然自然也有些納悶,雖說他心機深厚,但在真正麵對這位聖上時,所有的計謀小心思,都好像使不上勁。
想到這個形容詞,他的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一位少年的身影,黛眉清秀,白皙的麵龐上的眸子璀璨發亮,雖生似女子,但卻有不羈的傲骨。
剛冒出這個想法,他下意識的苦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怎麼可以和聖上相比呢。
那孩子,雖生的出眾。但男兒要那極美的相貌有何用,他本身便是體弱多病,更別提他日日笙歌,不思進取,荒唐至極。想到這,他唯一的可惜,皆變成了失望與放棄。
這時,老皇帝用手微微摩挲著下巴,好似想到了些什麼,眼裏閃過一絲微光,再次抬起眼時,把目光放在了為首的幾位大臣上,而身居文武當首的千赫然與沈天紛紛汗顏,互視一眼心道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那皇帝便用他那雄渾的嗓音道,“千卿,沈卿,你們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眾臣懵逼了,隨即反應過來,看見那左上的皇帝連眼神都不願向他們投來,心裏不但沒有一絲失望,反而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瞅了幾眼身旁的兩位大人,賤兮兮的聲音忽的就響起了:“哈哈哈。早便聽聞扶桑的盧野公主不日便會造訪我大天朝,此番陛下親召千大人怕是詢問此事呢,恭喜二位啊深得陛下信任。”說此番義正言辭卻偏偏一臉賤樣的,自然是朝堂上的“麻溜果”,戶部大人王曲。
瞧他那樣!千赫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的胡子都飄了起來。就知道這王曲最愛打趣落井下石,果不其然又幸災樂禍的湊了過來。說起來也是怪矣,他與王曲本毫無幹聯,卻不知為何,後者卻在兩年前伸出橄欖枝,朝堂險惡,多一個不知真假的朋友也弄必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不過說起來,若陛下真說起盧野公主的事兒,那還真就難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