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十月懷胎嗎?你現在是兩個月,八個月後孩子才會出世。我谘詢過醫生,在此期間,我們不能同房。”
天朗說著,就直接進了客房。
門在他身後“砰”的關上了。
深夜。
微藍躺在紫色玫瑰的大床上輾轉難眠。
這間布置得溫馨喜氣的“洞房”,是天朗以前的睡房。這張碩大無比的床是他特意在國外訂做的,在任何一家家具店都看不到。
微藍真後悔用它做了婚床,覺得床鋪好大好大。今晚一個人睡,無比空虛。
其實,她想念的是被天朗緊擁在懷裏的感覺。他溫暖的身體是她最好的安眠藥。
十分鍾後,微藍站在客房外,躊躇半晌,最終還是敲了門。
“門沒鎖。”是天朗清醒的嗓音。看來,他也沒睡。
她推開門,看到他半躺在一張相同的大床上,麵前攤著一本雜誌。
他居然還有閑情逸誌看書?
微藍氣鼓鼓地走到床前,掀起被子的一角,正想要鑽進去,天朗阻止了她。
“夏微藍,一個晚上你都不能忍嗎?”他嘲謔地衝她笑。
“我不是想和你……呃……我隻是要抱著你,才睡得著。”
這一刻,微藍懊惱透了,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樣不爭氣的話也說得出來。
天朗慢慢鬆開了手。
微藍不敢看他的眼睛,迅速鑽進被子裏,習慣性的,她把頭緊倚在他胸前,手纏住了他的腰。
她安靜地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這回卻輪到天朗無法入眠。
微藍沐浴後的身體,溫香柔軟,光滑細膩,令他想入非非。
天朗突然坐起身。
微藍睜開眼,疑惑地問:“什麼事?”
“不行,你還是回對麵房間去睡!”
“天朗,”她怯怯地啟齒,“我……我根本沒有懷孕。”
天朗屏息片刻,然後,他的臉上浮起一個揶逾的笑:“你終於還是承認了?”
“你知道我在騙你?”她詫異,“為什麼沒有揭穿?”
“我這是欲擒故縱,”他溫柔地說,“給你一個借口,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這到底,是誰上了誰的當?誰鑽進了誰的圈套?
微藍啞口無言,但又不甘心,急切地想抓住點什麼,讓自己反敗為勝。
咬了咬嘴唇,她說:“天朗,我還是比你強。你向我求過那麼多次婚,都沒有成功。而我隻求了一次,你就答應了!”
天朗死死地瞪著她,目光像兩簇火焰,熱氣撩人。
微藍心虛地幹咳一聲,裝出一個輕鬆的笑:“你怎麼跟狼似的?別嚇唬我!”
突然,他猛地一用力把她抱起,嚇得她一哆嗦,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喂,你不會這麼……”
“小氣”兩字還未出口,她的嘴就被他的吻堵得嚴嚴實實,天朗的唇溫暖而濕潤。
溫暖而濕潤的唇是留在微藍清醒頭腦中的最後記憶。
他們瘋狂地吻著,滾落床上,又從床上翻滾下地,撞到了床頭櫃。
微藍呻吟:“老公……我撞到頭了!”
“我撞到了膝蓋……”
他們並躺在地毯上,看著彼此。微藍忍不住笑了出來,天朗跟著笑,止都止不住,直笑到眼淚汪汪。
然後,天朗就不笑了,拂開她臉上散亂的發絲。他目光溫柔似水,凝視她。
“微藍……”他喉音沙啞低沉,“你……剛才叫了我老公?”
“你本來就是我老公嘛!”微藍說,撫弄自己丈夫的頭發。
天朗沉默著。
待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抱起她向他們的臥室走去。
“這裏不行嗎?”她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回去?”
天朗回答:“你的臥室十點後對我不是不接待嗎?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微藍一抬頭,看到門上貼著《約法三章》,上麵的每個字似乎都在對她咧嘴笑:
“不許帶異性回來過夜!”——不知她算不算異性?
“必須穿戴整齊!”——哇,天朗這會兒脫得隻剩下手表了!
還有第三條——“晚上十點以後我的臥室恕不接待!”……真是絕妙的諷刺!
她悄悄伸出手,撕下了那張《約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