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喬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有所指,一字一句,皆為鋼刀,砸進了傅沅陵的心裏,越砸越深。
淡淡的幾句卻噎的傅沅陵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死死的握住了椅子扶手,眉頭緊皺。
“那便不用好了。”不等聞人喬反應,已經闊步離開了冷殿中,還沒有誰這麼駁他!
是來故意尋不快活麼?
傅沅陵當真沒有說謊,炭火一兩都沒送來,甚至連平日快將近年關時候的新棉都沒送去。
可真狠心。
聞人喬坐在躺椅上,抱著腿,癡癡的看向外麵的窗外,青衣說要關窗戶,聞人喬攔下了,算算肚子裏的孩子,要不了多久了吧,年關過了,春末夏初興許要生了吧。
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爹,連日子都隻有她一個人記著。
這些日子,聞人喬每天都在等著封搖箏過來找她,要說,封搖箏也真是能忍,竟是連著忍了那麼久。
她知道封搖箏會來找她麻煩,但當封搖箏來時,她從沒想過竟是這麼來勢洶洶。
聞人喬看著麵前怒氣衝衝的封搖箏,緩緩的拿著杯子吹了吹,“妹妹不要氣,免得氣壞了身子才是,我當初不也受過折辱麼,都這麼過來了。”
封搖箏氣的薄唇發抖:“你胡說八道!你個賤人,看我成了貴人眼紅是麼?”
“就是眼紅,我又做了什麼?拉你下位?迷惑傅沅陵?我可是一樣未做。”聞人喬眨了眨眼睛,頗有幾分幼時的模樣狡黠的模樣,“當真不坐?”
聞人喬放下杯盞,從椅子上不急不慢的站了起來。
若不是封搖箏那般趕盡殺絕,不念舊情,她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或許聞人喬還在癡癡傻傻的當她是自己的好姐妹。
平日裏早有耳聞封搖箏在傅沅陵的耳邊吹了不少耳邊風,她要整個人聞人家滅。
可是聞人家同封家又有什麼仇呢?
是啊,都欺負她傻,不會洞察人心。
聞人喬看著對麵的封搖箏氣的嘴唇發抖,伸出手指著聞人喬就破口大罵,“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爹爹是什麼好東西?整個聞人府是好東西?哼,你不知道吧!你爹爹那個請願榜是我交給皇上的!我爹爹唬騙你爹簽下的,不久,你爹就會成刀下亡魂!”
隨即不管不顧的就朝著聞人喬撲過去,麵色猙獰,咬著牙的狠絕。
“啊--”
聞人喬伸手就要護住肚子,卻連手都沒來得及張,就連人帶桌的倒上了桌尖。
好像有什麼熱流攀滿了腿,滴滴答答的順著腿流向地上,黏膩又猩紅。
她好像快要不行了,肚子痛,嗓子中也是黏膩的腥甜。
聞人喬這一次好像做了一場比之前還要長的夢,夢裏是傅沅陵來回變的臉,一會笑一會怒,傅沅陵滿目猩紅,不斷怒吼道:“ 聞人喬,你要是敢死,我就屠了你整個聞人府!”
“聞人喬,沒有朕的允許你不準死!你給我醒來,替你爹還債!”
“聞人喬,你就睜開眼,我給你自由,我放你自由。”
“聞人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