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搏殺了大半夜的南城外軍隊好容易打開了城門,他們瘋了一樣的湧進紅穀城。在他們的心裏,普遍都存在著一種劫後重生的心理,而這種心理讓他們更加嗜血的報複著守城士兵,報複著那些他們自以為是背叛者的同胞。鎮南軍的出現,讓攻城部隊瞬間再度恐慌起來。他們中的多數人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圈套,相反他們認為這是城內的叛徒們的增援到了。攻城者們瞬間分成了兩隊,前隊仍舊在拚命追殺著逃散的“叛徒”,後隊則在罵罵咧咧中想要把城門關閉。
然而,開啟的城門豈是那麼容易再關閉的?擁擠著、謾罵著、推搡著、叫嚷著甚至是刀槍相見著,城內的想把城門關上保自己的萬全,城外的不甘做馬下冤魂拚死阻擋著,整個南城門被堵成了一大團,夾在中間的人進不得也出不得。
“快跑啊”有人大喊著,然而後半句還沒來得及喊出,雪亮的馬刀已經替他做了交代。城門口的南越士兵們兀自不知死活的爭奪著,虎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衝到了丈外。
“衝進去。”為首的正是尚飛弘,數匹戰馬奔騰直撞向城門的人群。虎步軍的戰馬是鎮南諸軍中最為高大雄壯的,持續的加速度帶來的衝擊力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見機的早的抱頭逃開,反應遲鈍的瞬間就慘叫著飛了出去。
尚飛弘一馬當先,揮斧劈在半掩的城門上,門後一直試圖關閉大門的南越士兵早已在推搡中氣力不足,再被如此一陣立時手臂發麻坐倒在地上。“駕~~”後續跟進的騎士們撞開城門踏倒了來不及逃開的殘餘士兵揚長而去。
紅穀城內的戰鬥仍在進行著,很多南越士兵已經忘記了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戰鬥。隻要不是自己營內的士兵,他們就會揮刀迎上去。一杆血紅的鎮南大旗在騎兵們的簇擁下飛奔著,獵獵飄揚著,驅散著任何企圖阻攔虎步軍腳步的部隊。常應年自從看到了這杆大旗,就明白自己上當。他比城外那四個哨官要幸運的多,那四個家夥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已經被馬蹄踩成了肉餅。
常應年吼了幾聲,想讓周圍的士兵停止爭鬥掉頭一起對付鎮南騎兵,但迎接他的隻有發狂的刀劈槍刺。失去理智的軍隊,任何人都難以控製。忙了大半夜,盼望了半天的援軍,原來自己隻是個被東寧使者玩弄於掌股之間的木偶,虧自己還表演的如此賣力,常應年心寒之餘也對那使者生出了難以平抑的仇恨。
然而仇恨終究不能成為逆天的力量,虎步軍的後續部隊湧進城的時候,紅穀城的南越士兵們徹底放棄了抵抗。拚殺了大半夜,多數的士兵早已精疲力竭,即便他們中有些人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也不可能有力氣再對抗戰意旺盛的鎮南騎兵。成片成片的南越士兵開始放下手中的刀槍,生命永遠是最寶貴的東西。
也有不肯放棄戰鬥的南越士兵,他們集中在一起奮力死戰著。虎步軍的進城部隊都是騎兵,一旦失去了衝擊之勢,麵對死守的南越士兵也隻有選擇下馬戰鬥。抱了必死決心的南越士兵們每一次劈刺都是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的,虎步軍們沒有料到會有那麼多的敵人拚命,幾個照麵下來傷了好幾個。尚飛弘憤怒了,進城的騎兵部隊是他親自挑選的,每個人都是他軍中精銳的精銳,這樣的傷亡不值得。
“你們退下!”尚飛弘沉聲命令著,手中的大斧開始上下飛舞。對付這樣的雜兵,他根本不需要使用招式,即使對方再是拚命。死戰的南越士兵在尚飛弘掄出第一斧的時候就倒下了一圈,有的人甚至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瞬間上下分離。尚飛弘的斧快,人更快,眨眼間已如旋風般卷進了人群中,南越士兵們慘叫著,倒退著,躲避著,頭手亂飛刀槍四迸。一個哨官想擋住尚飛弘的去勢,呐喊著揮舞雙刀疾劈而上,尚飛弘隻一招那雙刀就成了暗器,複一招哨官頹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