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別墅和以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換了一批傭人。
每一個房間都是程言笑熟悉的，是她長大的地方，青春和荒蕪都在這裏。
言笑睡的極其不安穩，夢裏如走馬觀花，時間雜亂的人和事不停歇的閃現。
在某一時刻，眼前隻剩漆黑一片，安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響。
忽然，黑夜裏顯現出一張白得嚇人的鬼臉，張著血盆大口，暗啞嗓音如鬼魅，“來吧，下來吧……”
程言笑猛然驚醒，手指緊緊的抓著床單，呼吸急促不穩。
她看著周圍的環境，視線從恍惚到清晰。
天花板、水晶燈、擺在化妝台上的花、還有那隻貓……
程言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緊抓著薄被的手也慢慢放鬆，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低聲喃喃，“這裏是程家，隻是夢而已……”
她頭疼得厲害，臉往被褥裏埋了埋，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再次驚醒，是因為窩在床上的‘雪球’蹭來蹭去，爪子輕撓到了她的手。
外麵的天都快黑了。
房間裏開著空調，程言笑卻出了一身的汗，鬢角和腦後的頭發都被汗濕。
仿佛被悶在缺氧的密室裏，無法呼吸，喉嚨幹澀難受，哪裏都不舒服。
程言笑撐著床麵坐起身，緩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床。
“啊……”
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腳下漂浮，她的身體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毯上，床上的貓被嚇得跳到很遠的地方。
“程小姐，您醒了嗎？”王姨在外麵敲門，“已經六點了，陸先生讓我在這個時間叫您起床吃晚飯。”
摔在地上的程言笑長發散亂，極其狼狽，她閉了閉眼，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昨天沒睡好，要補覺，不吃晚飯了。”
王姨以為是自己打吵醒了言笑，所以言笑那樣沙啞的聲音她並沒有想太多，隻是擔心言笑的身體。
“可是……”王姨沒有進去，隻站在門外，“我今天做的菜都是您以前喜歡的，您吃完了再睡吧。”
“我不吃了你讓他們都別在二樓，聲音太吵了我會睡不著。”
“……那好吧，如果您什麼時候餓了就叫我，我再重新做。”
王姨輕手輕腳的下樓，告訴家裏的其它傭人都不要上去打擾言笑休息，做什麼動作都要輕一點。
四十多分鍾後，陸晏離第二次打電話回來。
是陸晏離出門之前留給程言笑的那部新手機。
王姨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去叫醒程言笑。
手機第三次響的時候，她看了看二樓，小心翼翼的接起。
“喂，陸先生，是我。”
“……”
“程小姐還在睡覺，她的手機放在樓下了，我怕您有急事才接的。”
“……”
“不是，我做好晚飯的時候上樓叫過一次，把程小姐吵醒了，聽聲音像是很困的樣子，我就沒有勉強，想著讓程小姐多睡一會兒，等她醒了我再重新做。”
陸晏離看了看手表，已經快要七點了，他出門的時候還不到一點鍾。
白天睡太久晚上又會失眠。
他回到辦公室，眉頭輕微皺起，“你去叫醒她，讓她接電話。”
“……好的。”
王姨隻能照辦，拿著手機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