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醒轉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混元宗第十五代二師兄劉剛的耳裏,劉剛第一時間便輾轉趕來。
身為十六代弟子的方恒,時常受到劉剛照拂,因此敢動方恒的不多,楊家倒算是一個。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正是楊家的人遇上方恒無端挑事,幾人不由分說便攻擊方恒。方恒因為修為低下,在混元宗修煉兩年才剛剛踏入鍛體第一重‘筋骨齊鳴,拉筋活絡’境界,因此不敵楊家一行人。
楊家那群人中下手最狠的楊開更是鍛體第二重‘拔山扛鼎,力大無窮’境界。鍛體境每個境界便是一個大的分水嶺,很多資質不佳者停留在第一重階段。然而混元宗凡收手弟子,都講究根骨,故然根骨不佳的方恒並不受待見。
若非方家家主方晉元與劉剛有舊,隻怕也不會這般關照方恒。
融合了這一世記憶的方恒,自然不會再讓人欺到他頭上,如今的他正在思索‘疾雷劍法’的奧妙,心想著如何讓‘疾雷劍法’在這個世界大放光彩。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方恒從床上爬起身來,活動了有些酸痛的筋骨。
方才他才讓兩名仆從退下,這節骨眼就又有人來叨擾他,著實令他有些不悅。
“誰?有什麼事?”方恒問道。
“是我,劉剛。”
“原來是劉師兄,請進。”方恒正色起來,對於這個劉師兄,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可是十分崇敬。
大門咯吱一聲推開,一名鐵塔似的壯漢出現在眼前,太陽穴鼓鼓的,手中托著一個小瓷瓶。見方恒目光看來,隨手一拋,方恒忙地接下。
“這是?”
“這是歸元散,你傷勢嚴重,之前昏迷不醒,無法用藥,現在正是滋補元氣的時候。”劉剛坦然說道。
見劉剛麵色鄭重,心知此藥的珍貴,於是二話不說,拍開瓶口封塞,將一枚白皙可人的藥丸捏起,放入口中。
此丹入口即化,頓時滿口生津,香氣飄然,溢滿唇齒。
不一會兒,藥力化為一股清泉流入四肢百骸,全身上下,酸痛盡消,連精神也振奮起來。
“怎麼樣?好一些了吧。”劉剛道。
此時的方恒蒼白的臉色褪去,漸漸透出紅潤,驚喜地拱手道:“多謝劉師兄,這一小會就差不多恢複了,這丹藥真是玄妙。”
劉剛詫異的看了方恒幾眼,受傷之前的方恒可不像現在這麼活躍有朝氣,整天死氣沉沉的,除了和兩名家丁有所交流外,與別人鮮有來往。
莫不是這次受傷開了竅了?
本來對方恒不溫不火的劉剛,現在多了幾分欣慰之色。
畢竟方恒是方晉元托來照看的,受了故人情麵。他本也一心調教好這名子弟,奈何當時的方恒不開竅,與他也無甚來往。如今方恒有所變化,倒是一大喜事,自己也好給故人一個交代。
“對了,我有一事要告知與你。”劉剛臉色微微變化,方恒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端正坐姿,洗耳恭聽。
“楊家那幾個小子並沒有被門派處置,此事被上麵長老壓了下來。特別是當得知你沒事之後,他們幾乎不會得到任何懲罰。”劉剛撇過頭去,此事說來他本要關照方恒,讓楊家幾個小子繩之以法,但奈何心有餘力不足,現下也是無甚顏麵。
“沒事,此事就此不提,若是那幾名楊家子弟再來惹上我,休怪我不顧門規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方恒滿臉冷靜,氣勢深沉道。
劉剛略感驚訝,以往的方恒可謂是羸弱不堪,膽小怕事,如今的方恒似乎變了一個人。
“還是要小心為好,有事不要莽撞,大可來找我,我可以替你出頭。”劉剛沒有提及方恒的修為,他知曉方恒弱勢皆是根骨不高,一旦動起手來吃虧的定是方恒。
方恒倒是不以為然,如今的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方恒,而是一柄劍,一單人,闖蕩末世的方恒,經曆過不少生死變故,心態早就穩如泰山,沉著冷靜。
隻要給他一柄劍,憑借他的疾雷劍法,那幾名楊家子弟定然不是對手,即便楊開已經達到了鍛體第二重境界。
“多謝劉師兄的關照了,我會小心的。”方恒拱手道謝,不待劉剛出門,又詢問了一句:“不知道劉師兄那裏可有長劍之類兵器,我想討得一把以作防身。”
“自然是有的。”劉剛腳步一頓,道:“你隨我來,我那裏一共收藏有四柄好劍,你喜歡哪柄就選哪柄。”
“多謝劉師兄,那我就厚著臉皮,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我還在意什麼臉皮,我和你父親是好友,自然你我也不必生分,就當自家人取自家物就好。”劉剛嗬嗬一笑道。
方恒起身跟隨劉剛出門,這時已經是春暖花開,院外草木茂盛,繁花錦簇,繽紛多彩,鳥語花香。曾經經曆末世的方恒久未見過這等美景,忍不住左顧右盼,遇到山間雲霧,忍不住深深一個呼吸,似要將那團雲氣吸入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