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走出教室的背影,我一個人在後邊淩亂。
在課堂上的她,和在茶館的她,真的是完全不一樣。
她在茶館,靈動而優雅。
她在課堂,和孩子一起,活潑而親和;對我,冷峻而嚴苛,甚至有時候無端生氣,又或者是在捉弄我。
而我,竟然享受於她的種種妙姿曼態,哪怕她對我橫眉冷對。
因為她,我竟然真的重新拿起筆寫東西,雖然寫的隻是思嘉的一些語句。
一整晚,我在書桌前,文思如湧,激情難抑,寫著寫著,起來手舞足蹈,舞著蹈著,卻又大吼一聲。阿東以為我發生什麼事,差點撞門而進。
我尷尬而不是窘迫地跟阿東解釋,說我重新開始寫小說,寫到激動處,有點情不自禁。
阿東將信將疑,走到電腦前要看我的稿子,我急忙搶先一步竄過去,幾乎是瞬移,把電腦“啪”得合上。
“啊,我的手。你吃錯藥啦。”阿東甩甩被電腦屏幕壓痛的手指,怒瞪著我。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還沒寫好,不想給人看。”我破天荒的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
“不對勁啊,你可從來沒有這習慣。說白了,你寫東西就愛炫,怎麼時候還遮遮掩掩。”阿東狐疑的看著我。
“我改掉以前的惡習,不行嗎?”為了掩飾心虛,我開始強詞奪理了。
“行,隻是我不相信狗改得了吃屎。”阿東鄙夷地看著我,他顯然是不信的,我的固執他是清晰的,或者說我的德性他看得真真的。他上下打量我,點點頭說:“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才見不得人。趕緊出去,別影響我創作,要不然我把你泡到學生妹的事情跟你姐說。”
“別別別,我姐要知道我又換女朋友,她會揍死我的。我出去還不行。”阿東作出可憐狀。我知道他是怕慕珊珊的,我也怕。但是,這次玩笑中,我竟然感覺阿東的神色中帶有哀戚,甚至覺得玩笑都假了。
門,關上了。我還在想阿東珊珊,卻還是沒想起什麼頭緒。
索性就不想了,重啟電腦,繼續寫文。
我的文章,確實讓荷花詫異到了。
“你這完全是作家水平級別的文章,不錯。”
“那是,怎麼說也是你教出來的嘛。”
“馬屁精。”
“我實話實說嘛,你看,孩子們都那麼喜歡你的作文課。”我想起了她上課時的模樣。
“你也是孩子?”
“你說是就是。”
“切,三個月後之後,看你的表現嘍。”
“哦。”或許,我心裏還沒接受自己要陪孩子一起玩轉課堂,來這裏的目的,我隻是想多看荷花。
回到宿舍時,我又買了一些酒。今晚又想要喝酒了。
我想起珊珊以前吼我的畫麵,那聲音似乎又是在耳邊。
“你要命,還是要酒?”她問,隻是語氣沉重地壓過來,讓我一下子躲不開。
“命。”阿東一定是把我的體檢報告告訴他姐了。
雖然明明知道,酒,對我來說是傷害的。可一時半會兒卻總不想離開它。可身體,卻越來越拒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