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向麵前空著的位置一伸手，趙原更不推辭，徑直坐了。
桌子兩邊各坐了一個勁裝大漢，氣息內斂而悠長，必然都是內家高手。
“在下高哲，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趙原。”隻有兩個字，簡明幹練，似乎多一個字都是多餘。
“看趙兄弟麵生得很，莫不是初來此地？”
“確是初來此地，不知有何見教？”
“那兄台你可要多留些心。”
“留心什麼？”
“當然是你自己的東西，因為有人已經盯上了你。”
“多謝提醒。”趙原笑道，他一笑便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趙兄弟藝高膽大，自然不懼小小蟊賊！但那二人並不是一般蟊賊。”
“哦？”趙原拿過桌上的酒壺，又拿了杯，滿上，一口下肚。也不管桌上的主人同意不同意，又倒了第二杯。
右邊的高七已皺了眉，而左邊的高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原手中的杯子，似乎饑渴難耐。
“不知趙兄弟可曾聽說過神偷妙手空空？”
“你說的是那個曾經夜盜皇宮，吃光皇帝為大宴群臣而準備的美食，還把吃剩的殘渣留在大臣們食盤裏的那個妙手空空？”趙原似乎被這消息驚到了，有點不敢相信。
“不錯。”高哲道。
“聽說那次可把皇帝氣的夠嗆！”趙原笑道，眼中閃著光！
“據說他不但讓皇帝在群臣麵前丟了臉，還丟了許多金銀珠寶。”高哲笑道。
“但是最讓皇帝心疼的是還丟了另一樣寶貝，不知高兄知不知道是什麼？”趙原喝了一口酒，不動聲色地道。
“趙兄連這也知道？消息可真靈通！”
“這件事雖然皇帝極力否認，還殺了許多知情的人，意圖隱瞞。可還是在江湖中流傳開了。”
“聽說那晚他丟了他最寵愛的妃子。”高哲輕聲道。
“公子，”高七低聲提醒道，“您今天說的夠多了。”
“確實夠多了。”高哲道。
趙原什麼也沒說，對著高哲一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那告辭！”趙原起身告辭道。
“那二人便是他的弟子。”高哲一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多謝！”
趙原一人在街上閑逛，東晃西晃大半個時辰才回到客棧。他少有機會能在街上閑逛，特別是這熱鬧繁華的城鎮市集。那花樣，簡直讓人眼花繚亂。他早將王二、王五兩人之事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就算他記得，恐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兩個在鎮子裏混的偷兒，他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他心裏反倒希望碰到的世那些江湖有名的神偷大盜，譬如那二人的師傅妙手空空。那樣他才有機會露下身手，才夠有趣，才夠江湖。
遠遠地跟在趙原後麵的王五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行蹤暴露了，那小子故意帶著自己繞彎兒呢？直到看見趙原進了客棧、房間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見過蠢的，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王五笑道。
酒樓上，高哲看著趙原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公子。”高七恭聲道。“該回去了。”
高哲沒有答話，自己默默倒了杯酒，又默默的慢慢喝了下去。
“公子。”
高哲仍是不發一言，隻盯著手中空空的酒杯。
“酒，是個好東西！”高哲自語道。
說完也不理兩個隨從，徑直走了。
“七哥。”高九朝高哲離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向高七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走吧！”高七一個眼神製止了高九，頗有些煩躁的道。
高九一把拿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一飲而盡。
“老九。”高七在樓梯口回身喊道。
“來啦！”高九連喝了好幾杯，才趕忙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