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的眼淚08(2 / 3)

這家雜誌社確實隻有工作證才能進來,但是,這雜誌的《真情傾訴》一欄,讀者是可以約好編輯,到會客室裏交流的。

情感版的編輯怎麼也沒有想過這個約她見麵,說要傾吐心事的女人,會借著“上洗手間”的機會,衝進編輯室。

那女人對著洛離破口大罵,說什麼她勾引她男朋友,罵的話極其難聽,用的詞其極惡劣。被保安拉住的時候,她還揚言要在網上發帖,說咒死這個不要臉的小三,讓她不得好死。還說什麼,這什麼爛雜誌,什麼人都用,就讓你們雜誌社的名聲跟她一起去見鬼吧。

女人被保安拉開了,主編在洛離收拾東西時,說:“洛離,你回去休息幾天!”

洛離有些慌了,她對這份工作很投入,同時,她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她就要被踢出局了麼?

主編笑道:“別擔心,隻是讓你休息一下,你啊,也夠忙的,都沒有休息過,這一次就算讓你補休,還有很多事情讓你做呢。可別讓這點事情影響你的心情啊!”

洛離做事,給人的感覺就是細心與踏實,富有創意,她要走,主編還會舍不得。主編也算厲害,借此機會,賣洛離一個人情。洛離向來是感性與理智的結合體,自然很感激。

補假的條子批好了,上麵也簽字了,休息五天,不算短了。

她清理了一下東西,把它們放進一個紙箱子裏,從辦公樓出來的時候,她有些難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當了誰的第三者,搶了誰的男朋友?

莫名其妙!

當那寶馬停在身邊時,一切真相都大白了。

銀灰色的車身,刺得人的眼睛發痛,前排裏淺茶色的車窗搖開了,那戴著DFE眼鏡的女人,妖媚地撐在駕駛座上,性感地微揚起手來,對洛離說:“Hi!”

洛離驚了!她驚愕地發現,這個女人是一年多未見的胡蒂。

“好久不見哦!”

她性感而冷豔地笑著,笑的時候,那淺褐色的太陽鏡鏡片閃著寒徹人心的光。她塗著很誇張的唇彩,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更是讓洛離驚大了眼睛看著她。

“這麼快就被炒魷魚了?離剛剛鬧事才不過十五分鍾,你們的主編辦事可真有效率!”

“是你……”就算傻瓜也聽明白了,她抱著箱子氣得渾身發抖,“剛才是你搗的鬼!”

以為她會否認,沒有想到胡蒂很大方地承認了:“是我啊,對這份大禮你喜歡嗎?”

“你為什麼要害我?”

“哪有……”胡蒂冷豔地嬌笑著,“我隻是給你送份大禮嘛!再說,你本來就搶走了我的男朋友,這一點,你也沒有必要否認吧?”

“我……”

“還有,你怎麼沒和你那個親愛的在一起啊?”

她不再說話,隻是抱了紙箱,向路邊走去。

胡蒂啟動了車,緩慢地前行,保持與她視線平行,撐著方向盤冷笑著譏諷她:“你們怎麼沒有天長地久啊?你們怎麼沒有生死相隨、斷子絕孫啊?”

洛離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竟露出令人驚異的笑容,那笑容冷靜得令人感到可怕。

“我被他甩了!就像他甩你一樣,把我甩了,你滿意了?”

她繼續抱著箱子往前走,胡蒂臉色有一秒鍾的青白,卻在一秒過後,仰首哈哈大笑:“好啊好啊,這麼說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了,那我就給你第二份大禮吧!”

她說著,從車窗裏遞出什麼東西來,像巫女拿著掌控人命運的塔羅牌,斜拈在手上,似漫不經心地說:“很重的哦,是你的陳青遠的結婚喜帖哦!以後我一定會給你更多的意外驚喜!”

“胡蒂,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因為很恨你,所以,隻要我找得到你,我就給你意外的驚喜啊!我的目標就是讓你身敗名裂!”她輕描淡寫地說。

她摘了墨鏡,性感地咬著鏡角,竟笑道:“這是你招惹我的代價,你和陳青遠把我當傻瓜的代價,我要從你身上加倍償還!

“別恨我,要恨去恨陳青遠。我這麼恨你,全都是因為他。你好好享受這紅色炸彈吧,拜拜了!”

那紅得刺眼的喜帖,狠狠地刺痛了洛離的心。

她憎惡地看著那平攤在地上的那對男女時,她竟控製不住自己,彎下身去,將那喜帖拿到了手裏。

然後她出人意料地冷笑,將那張喜帖撕碎了,碎片被她丟進一邊的垃圾箱時,她滑稽地想:陳青遠和誰結婚,跟我洛離有什麼關係?

“喂!洛離嗎?”

洛離一下火車就接到一通電話。

洛離接過電話,通話後,才知道是鑫源大酒店的老板。幾番客套,他知道她回家休假了,於是他說參加朋友兒子的婚禮,正好也是這座城市,無論如何,要請洛離聚一聚。

盛情難卻,洛離應允。就像酒桌上喝酒一樣,不喝,會駁人麵子,不見,會使得人不快。

洛離回家,和媽寒暄兩句,下午去見那位老總。

這家五星級酒店是陳青遠家的,他正是在這裏舉行婚禮。

這裏處處都透著一種喜氣洋洋。那邊是酒店用餐的地方,而這邊隻是客房。她離開前,隻是向那邊望了一眼。

離他那麼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立在門邊迎客的背影。

而他背對著她,毫不知曉她就在身後。

她將斜背的包包緊了緊,就要離開的時候,那錯身而過的男人,突然喚了一聲:“洛小姐!”

那個男人,就是洛離在雜誌社做采編時認識的美食老板程忠。她為他酒店裏的菜肴做過圖文處理,把它們登在雜誌上,他還打來電話說,做得很好,想請洛離吃飯,洛離和他見過幾次麵,也都是業務來往。

這年將四十歲的男人有些發福,但西裝革領,很有風度。

“程總!”

那程忠笑道:“洛離小姐,是越來越有魅力了!”

洛離謙虛一笑:“哪裏哪裏!”

不知道為什麼……

洛離覺得自己的笑容很假,嘴角噙了化不開的苦意,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心口湧上一陣惡心。

唇也幹了,好像瞬間都起皮了。

程總做了一個伸手動作:“去上麵的咖啡廳坐會兒吧!”

洛離才走了兩步,整個人就癱坐在了鋪著紅色地毯的地上。

“洛小姐?”

程忠靠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隻見她眯合了眼睛,有淚從眼角滑落。

這讓他很意外。

“你這是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怎麼摔了一跤,就淚流滿麵?

洛離虛弱地搖了搖腦袋,低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突然感覺很不舒服!”

身後的住宿前台區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青遠下意識地回頭,眉頭便微蹙了起來。

“怎麼了?”他奇怪地問身邊的人。身邊的人弓著身子說:“好像是住宿區有人不舒服,摔在了地上!”

他大婚的日子裏,這酒店賓館上方的住宿處,隻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他沒有下喜帖給洛離,自然不會想到那個摔倒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