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和走得很慢,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他最終走進了一家沽酒坊,我們便停住不再跟了。
這個男人,對他的了解,全賴他人所言。如果不是高陽所說,誰會想到他曾經是個出身世家的偏偏佳公子。
現在這麼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又染上了賭癮、酒癮,若不仔細來看,與那市井酒徒又有多大分別?
“鴻烈,你說他這樣自暴自棄,對我們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吧,也許他生無可戀了,會選擇自我了斷。我們也便少了件難事。隻是,他這樣,也有可能隻是做出來的假象。”
“那高陽,豈不是很難做?”
“也許她早就做出了選擇。”
我不解。“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解釋。“隨口一說而已。回去吧!”
回了客棧,南魚正陪著星兒,在房間裏玩著小遊戲。星兒身上的衣服換成了棉質的,我竟粗心到忘了這一點,他還隻是個小孩子。
不由地向南魚頭投去個感激地眼神,他眨巴兩下眼睛,抿起薄唇笑了起來,然後用唇形比劃著說“不客氣”。
我正疑惑著,他不能說話還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非要用唇語,便看見鴻烈摔袖離開的背影。這人,又怎麼了?
星兒原本還和南魚玩得很開心的樣子,見我們進來,飛快地把嘴撇起來,臉塌了下來。一臉委屈地說:“你們走也不帶著星兒,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嘿!這小家夥真當我看不見呢?無視他,我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別吵我,我要補覺!”
倒不是真想睡,就是莫名地感覺有些累。
隻是沒想到,這一躺下去,就真的睡著了。
這一睡著,也就真的直到天黑了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喊了幾聲“星兒”,都沒聽到回應。這孩子,大晚上的跑去哪兒了?
感覺頭重腳輕,我走出門都有些費力。大廳裏倒還是燈火通明,看來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晚。
二樓,還是原先那個位置,南魚、鴻烈,還有星兒,坐在一桌,邊吃著點心便看向樓下。這組合,怎麼看,怎麼別扭啊!
扶著欄杆走了過去,因為隻有三個座位,我便一把抱起星兒,然後坐下去。
鴻烈聽見動靜,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過去。我心裏怨念:說句話會死啊!我就那麼讓你沒有話說嗎?
倒是南魚,對我的到來,表現出極大的歡迎。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口裏正幹著,他及時地遞了杯水過來。
“明月,你看樓下!”
“怎麼了?”我不解地看過去,除了正當中坐的是幾個妝容看起來像是北漠的人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這幾個北漠人,聽說是特來提親的。對象,便是高陽長公主。”
我皺起了眉頭:這北漠,竟然還不死心。一招不成,又來?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次又用的什麼辦法。
南魚見我麵露不解,接著說道:“聽他們說,這次提親,他們可是做足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