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看便知不是紅玉,這石頭卻看起來頗為瑩潤。紅的鮮豔,帶著濕潤的光澤。
拿到手,他放在手心裏看了幾眼,然後伸到我麵前。“拿著!”
“給我?為什麼?”我還想接著說我要這塊破石頭有什麼用,他便一本正經地說:“他們說今日是互送禮物的日子。”
我狐疑地接過那塊石頭,眯起眼睛,問道:“所以,我還要回你一份禮物,是嗎?”
“是。”
再往回退了幾步,我走到之前走過的一家商鋪裏。
“喏,這是我送你的!”
他伸出手,從我手裏掉落的,是一盒胭脂。
石頭於我無用,胭脂於他,更是無用。
但他卻什麼都沒說,收起了那盒胭脂,繼續開走。
我亦沒說什麼,快走兩步跟上他的步子。
直到將這條街走完了,我們還是沒有見到那兩人的影子。
“興許是回去了,我們要不就先回去。”正說著,轉頭瞥見隔壁那條街上行過一輛玄色車簾的馬車。雖然看起來樸拙,卻能感受到強烈的壓人氣勢。
這馬車的主人,是誰?
鴻烈又一次適時地解答了我的疑問。
“那是曹國舅,曹景休。現在錦繡皇後的親弟弟,也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位國舅大人。”
我已經不想知道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了,反正他總是知道的,於是便訕訕的說:“你還真做足了功夫。這個曹國舅看來是個狠角色。”
下了幾日大雪的長安,一片素白。又連著出了幾日的大太陽,天地間都是明晃晃的。隻是,這陽光雖然明媚,卻實在沒什麼溫度。
踏著幾日的積雪,回了客棧。
還是沒見到南魚和星兒。
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二人笑著走了進來,一人手裏還拿著一串糖人兒。
南魚十分之自然地走過來坐下,笑得甚是寬慰。“你們回來這麼快,我還當得有段時間呢!”
我和鴻烈都選擇了沉默,畢竟,不知道說什麼。
他卻一點沒覺得尷尬,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們玩兒了好幾天,其實都玩厭了。今天倒是看了幾個新鮮玩意兒,還湊合吧。對了,今日星兒說看到一個人,好像說是你們要找的人。”
“可是七星之一?”我問向星兒。
他還在舔著糖葫蘆,管不上回答我,不過卻是重重地點下了頭。
南魚接過話。“說起來那人我們還見過的。就是那天來請藍采和入宮的那個穿著玄色官服的人。好像是個大官兒吧?”
“曹景休,國舅大人。當朝左相。”我轉述。
“想不到竟然是他。”我有些吃驚,鴻烈卻皺起了眉頭。這人,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怎麼樣做,才能讓他了斷塵緣?
這倒真是件難事!
入夜,我仍舊了無睡意,坐在床邊,看著星兒在睡著後,一起一伏的被子。手不自覺地掏出那塊冒牌的半月狀“紅玉”。
微弱的燭光裏,這塊石頭,除了有些許瑩潤,與普通的石頭並無多大區別。
置於手心裏,握緊五指,恰好能包住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