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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勒漢竟是呼利的哥哥之後,我預感大宛即將發生重大變故.
而在這之前,我吩咐掌櫃盡快找到我的母親,另一方麵,我已經整理好行李,獨自踏上前往洛神國的道路.
七月酒樓在我接手之後開始改名為齊月酒樓,這是還原它的本名.
掌櫃說齊月在中原各地都有分店,洛神國也不例外.
所以進入洛神城當天,洛神城除皇宮中的人,有頭有臉的都擠到了齊月酒樓,似乎沒有人肯相信這麼大的酒樓的掌櫃會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我吩咐婢女小月,告訴下麵的人,齊月今天大擺筵席,凡所有來到齊月的客人,都以最好的酒菜招待,小二將城中最紅的歌妓也請來了,順便幫我請了一個很好的樂師,因為我想聽曲。
我命那歌妓去樓下陪酒,自己卻獨自一人在樓上聽曲。樂師是個盲人,最是盲人能奏好曲,我想。
歌妓雖紅,卻不過用來陪酒,盲人再怎麼名不經傳,卻依然能夠做到樓上了,這隻因為我認為,世間一切的繁華與美麗都應當被我踩在腳下,而隻有世間一切及來的享樂才應該被擺到眼前。
曲很美,可以用高山流水來形容了,或喜或悲,象及了平常人的人生;有時聽起來,象是目見佳人舞劍,有時候又覺得是自己獨自漂泊於江湖,我想或許時間一切美景也以被他囊括其中了吧。
樓下突然有人鬧事,原來是一人喝醉了酒,在桌上長歌當哭。
我看的有趣,便叫小月將他請上來,沒想到他非但不上來,反而連往這邊望一眼的意思都沒有。於是,我對這人更有興趣了,再叫小月下去,讓她告訴他,樓上有百年的佳釀,隻說是有酒無知音,主人想請他喝酒。
那人果然爽快的答應了,歡喜的跑上來讓我陪他大喝三百杯,而我自然不會推辭。
在塞北極寒的地方,你可以不吃飯,但決不能喝酒,所以要論喝酒,我倒不怕有人會比我喝的多。
這人原來也是從塞北邊境上過來的,一問之下,竟是我孤月過的人,所以彼此說起話來格外投緣。他說他叫張武,外號鐵拳,三杯下肚,能將城牆打個大洞,我以為那是他的醉話。
筵席過後,我回到房中,請小月為我化裝。
公子,你要化成什麼樣的,她問我。
鐵拳那樣的就行了,想到鐵拳那滿臉的髯須,我估計再聰明的人也不會將他跟我臉上這張絕美的麵容聯係在一起,這張臉其實真的很美,美中不足的是在右臉頰上有一條很細小的疤痕。
小月為我化裝的時候說了很多話,都是些關於今天的客人的話題.
或是某個男子如何的器宇不凡,或是某個女子又美的沉魚落雁.
我告訴她這些話應該留著她去與那些下人說.
然而,盡管如此,還是讓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我和無憂無慮的她.
我想,若不是視線遇到了她,這個世上還有很多女孩值得我去期待,但是偏偏卻遇到了她.
當我在掌櫃那得知她確實已經嫁給了一個叫樂天的男人之後,我懂了,之所以一直不放棄回到這個地方,不是因為要複國,複國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相信她已經嫁人,就象我不願意去接受這十年的相思會在下一刻付諸東流.
我想,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那個事先,一切都回到沒有遇見她之前.那麼便不會有這十年的負荷,那麼,也許我便不用回到這個地方,我倒情願做一個塞北的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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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好裝後,小月問我為什麼要化裝,我說,我要去算命,算一個國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