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靜靜的流淌在時間的長河中,淡淡的月光傾照下來,灑滿了庭院的每一寸角落。天行,愣愣的望著天上懸掛著的蒼月,一口一口喝著葫蘆中的酒,一口,一口???

“天行大師兄,你這麼晚了還沒睡麼,明天的早課別又起晚了,上次我跟二師兄等你等到晌午的時候你還在睡,師傅都氣得要把你逐出師門了。而且,二師兄說,我們在現在正在築基境的煆體期,是修真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天行師兄,我也要跟你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從天行身後響起,原來,是瓊華派最小的弟子三弟子,天忘憂。隻見他朦朧的揉著還半眯著的雙眼,想努力看清還在喝著小酒的天行。

“嗯?忘憂師弟,這麼醒了,師兄知道了,保證明天的早課不會遲到的,快去睡吧,當心長不高哦。”扭頭看著睡眼朦朧的忘憂,天行寵溺的揉了揉忘憂的頭發,把順滑的頭發揉成了一團雞窩。

“知,知道了,天行,師兄也快點睡吧,還有,無憂二師兄說了,不能隨便摸人家的頭的,會長不高的,哼。”說完忘憂把天行放在他頭上繼續作怪的手吃力地拿開,並一路小跑著進了半掩著的房門裏。“那師兄,我睡了哦,明天別忘了給我們講早課哦。”說完,就將房門關了起來。

“知道了,我的小師弟,唉,看來今天是不能一邊賞月一邊喝酒助興了,隻能睡覺了,啊,好想吟詩一首抒發下自己內心的感慨啊。”已經被打擾了心境的天行,不禁對天發出著感慨,一邊晃著腦袋無奈的說道。話音剛落,一隻漆黑的物體迎著天行的門麵飛馳而來,“呔,有暗器。”話音剛落,天行一把抓住撲麵而來的物體,卻被裏麵的液體濺了一身。

“吟詩你個鬼啊,我還淫濕呢,大半夜不睡覺,擾了我老人家的清夢,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弄倒了你好上位,啊?”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門傳了出來,隻見掌門瓊華真人正努力憋著笑容,看著淋得滿身的天行。

“臥槽,死老頭,你扔的是什麼?臥槽,為什麼騷味這麼重?”天行嗅了嗅濺滿全身的液體,隻聞得一股騷臭之氣撲麵而來。將手中的物體拿起一看,一隻夜壺,赫然呈現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瓊華老兒,我今天跟你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我天行九變,天道無常。”隻見天行得知自己身上是什麼之後,火冒三丈,將夜壺就地一扔,祭出手中的酒葫蘆,向著瓊華真人飛了過去。

“哈哈哈,叫你大半夜的淫濕,這回濕了吧,哈哈,誒呀臥槽,你還來真的。”原本還在捂著肚子笑著的瓊華真人看著飛過來的酒葫蘆,立馬將房門緊緊關住,隻見他從房裏傳出話來:“天行小崽子,有本事你就把這護山大陣打破,哈哈,笑死我了。”

天行無奈的看著緊閉房門後還哈哈大笑的瓊華真人,雙手不停地握緊,鬆開,握緊,鬆開,過了一會,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再跟人說話。“算了,反正等老家夥死了以後就把他送那些妖怪去,他們肯定會很樂意接受的。到時候就用老家夥的屍骨換他們手中的天材地寶,哈哈,真是完美,就這麼做。”仿佛是想通了,天行大笑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哼著輕快地歌。

朗朗的夜空,掛著圓圓的蒼月,夜晚,寂靜的流淌著。如同一開始就存在的畫麵一般,除了那依舊靜靜躺在地上的夜壺和灑滿了地上的水跡,仿佛還在述說著剛剛一對師徒的愛恨情仇,相愛相殺。

鳥鳴聲,漸漸響起,把遠離世俗紛擾的瓊華派眾人從夢中喚醒,清晨溫暖的陽光從窗戶中灑了進來,印在了天行的臉上。昨晚的衣物早已被隨手扔掉,一身淡藍色的素雅已經躍然於眼前。緩緩張開眼睛的他,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些許的刺目讓他回過了神。“已經不早了啊”,看了看時間,天行洗漱了下昨晚還稍顯疲憊的臉,推開了房門從屋內走了出來。

“大師兄早。”“天行師兄早。”剛出房門,就看到門外兩位師弟正在努力鍛煉著自己的體魄,配合著本門的心法,不斷刺激著身體的細胞讓自己的體魄更加強健有力。

“無憂,忘憂,你們早,等你們練完,我們就去早堂去上早課,師兄我也確實好久沒有跟你們講解修行上的一些事了,而且無憂也到了煆體後期了,馬上就要進入引氣期,有些事也該跟你們說一說了。”看著不停鍛煉著的兩位師弟,天行一邊說這話,一邊就往早堂方向走去。

“好誒,大師兄講課了,二師兄,我們快跟過去吧。”

“好,我們走。”說著,忘憂和無憂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緊緊跟上已經漸漸遠去的天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