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莊裏一百一十七名奴仆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大廳,花容和花轅也帶了過來,木錦葵招手讓他倆站在自己身邊,卻瞧見他們看見花伶俐時閃過的厭惡之色,心中一定。大總管白成雙是個矮矮肥肥的中年男子,眼睛小小的,但是精光閃閃,踮著肥肥的腳走到木錦葵麵前,彎腰道“夫人,不知夫人召集奴才們有什麼事吩咐嗎?”
木錦葵沒忽略他眼裏閃過的不屑,冷笑一聲道:“白總管,我前陣子傷著頭,勞煩你整理著這莊子,真是辛苦了。”白成雙心道你知道就好。嘴裏卻說道:“不敢不敢,這是白某應該的。”木錦葵哪不知他想什麼,掉轉頭道:“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吩咐的,我夫君去了,我準備跟著去了,可是想到我年幼的二子,隻得拖著這病弱的身子隻盼能將二子撫養成人。”說完掏起帕子抹抹眼睛,眾人看著她眼睛紅腫,頭上白布裹著傷口,但難掩天姿國色,此刻她白著一張臉,楚楚可憐,身旁兩個小孩子“一臉懵懂之色”。
“娘,你不要哭了。”容兒趕緊拉著木錦葵的手安慰道。花轅卻在旁邊悄悄撇撇嘴,哥哥又在演戲了。這個女人性子弱到不行,若不是和哥哥兩人年小勢薄,也不至要哥哥討好這個女人以免她真跑了,把他們兩個丟給那個花伶俐,那就慘了。
眾人皆閃過同情之色,都安慰道夫人且放寬心。木錦葵見戲演足了,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摔了桌上的茶杯,眾人一驚,“我是夫君三年前三媒六娉娶回來的,卻是實實在在是你們的主子。如今我夫君去了,可是你們有些人卻動不該動的心思,竟欺到主子頭上了。”此言一出,一大片人高呼不敢跪倒了。木致遠與花容花轅倒是驚訝的看著一臉怒意的木錦葵。“夫人,您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好了。”卻是墨藥此刻走進來了,遞給木錦葵一疊紙。早些日子木錦葵便料到了今日會出現的狀況,悄悄叫墨藥找到了些東西。木錦葵看著手裏的東西,冷笑不已,花家是皇商,主營絲綢和香料,因為這幽城盛產一種叫織蠶的桑蠶和各種香料。幽城所以又叫香絲城。織蠶所產的絲格外潔白柔軟光滑,且花家秘傳的織布染色技術和製香法讓花家產的布料和香料遠近聞名,成為皇商後,就變成了幽城裏一支獨大的布料和香料的供應商,力壓成立另外的蘇家與王家。花家共有有五間織布坊三間染布坊和三間製香間。工人上百,當然掌握了核心技術的都是給花家簽了死契的技術工人,現在來的隻是在莊裏打理事務的罷了。
“白成雙,跪下,”一聲厲喝,白成雙一臉驚愕,卻不忙著跪道:“夫人,這是怎麼回事?”木錦葵突然笑道:“剛剛小姑說我莊裏有奴大欺主的,我還不信,此時卻是信了。哥哥,幫幫忙吧。”
木致遠一臉笑意,卻突然出手,人影閃過,一陣殺豬似的叫聲響了起來,卻見木致遠雙手反扣白雙城的手,將白雙城雙膝打折跪在地上。“白成雙,你可知錯。”跪在地上人卻還嘴丫子死硬“敢問夫人,奴才犯了什麼錯。”“哼,其一十月十八日,你上午去大興賭場賭錢賭輸了一千五百兩銀子,晚上在凝香樓花了五百兩銀子包了花魁一晚上。你一個小小的總管哪來那麼多銀子,其二,十天前你趁我夫君離去,在這些天,擅自將王家的人安排進兩坊一間。你身為我花家奴仆,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明明知道作坊對花家的珍貴,居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其心可誅。其三你借花家招工的理由,騙了城西司翠姑娘,遭了人家的清白之身,致使姑娘跳河自殺。其四剛剛你可是對我的命令置若罔聞,以下欺上,如今小姑和妹夫在場,我若不好好懲治一下惡奴,難免難以服眾。來人,將白成雙壓下去,重打一百棍。白成雙犯下大錯,本該處死,可是現在正在我夫君喪期,不能造殺孽,若還有命先關起來再說。墨藥暫代總管一職,辭掉先前雇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