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我從小到大的同伴,出生入死的那種,據說小時候跟著我偷過地瓜,沿過屋簷的那種。她高中因為沒有考上我們那所高中,因此也流落到了徐佑那所學校。因此就是她和我一起陪楊旋去了醫院,事後有她負責照顧一下楊旋,畢竟我們不敢大肆宣揚。 十月八號,我們去了醫院,可也是我災難的的開始。
醫院裏的氣氛很緊張,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聽著護士一個一個姓名的叫著,感覺一切充滿了諷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覺醫生和護士看我們的眼光都充滿了歧視。我相信人生充滿了無奈,可也充斥了太多的諷刺。領了單子,我們陪她去做了b超,顯而易見,孩子已經可以看出來了,而我們屬於沒心沒肺的那種,相對隻是無言而已。漫長的等待中,看著一個個走進手術室,然後搖晃著走出來,我相信在發抖的絕對不隻是我一個而已。
手術室中,她被打了麻藥暈了過去,可我們不能暈,沒有慘叫聲,有的是那滿滿一針管的鮮血,是的,鮮血。我們扶著她躺下,她睡著了,就像後來她告訴我“菲菲,那就像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沒了,連個傷疤都不存在。”是的,醫術太高明,以至於沒有一點痕跡。我靜靜的走出去,徐佑蹲坐在牆角,我知道他是自責的,可有什麼用,再難過他也是個男人,體會不到從身上割下來的感覺。我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默默地看著,對於別人的愛情,我隻屬於旁觀者。
晚上,徐佑陪著楊旋在醫院。我和於真漫步在大街上,好似遊蕩。“於真,你回宿舍吧,我自己走走。”
“你行嗎?”
“放心好了,做手術的又不是我,隻是感覺我們真的好殘忍,我們在蠶食我們自己的青春。”
“嗬嗬,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再過不久可能自己也要遠離這背負壓力的青春,而走進自己的家庭了。好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恩”於真回去了,自己也走不動了,好想就這樣歇歇。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按一般的的習慣,考不上大學,一般也就是外出打工,過個兩年結婚生子,一輩子逃不出的牢籠。
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沒有遠大的理想,我有的也隻是小小的渴望,渴望看看外麵的天空,可殊不知我們的現在正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