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綠蕪吃驚,這箏妃不是叫她來教刺繡的嗎?怎麼這還什麼都沒開始呢,就讓她走了?她還暗自高興,隻要她今後留在了承恩宮,以後就不愁見不到皇上了。綠蕪心裏雖然懊惱煩悶,麵上卻是一片祥和恭敬:“那奴婢告退了。”

鬆琴見綠蕪已經退下了,她好奇的問洛痕:“娘娘早先不是還想學刺繡嗎?”

洛痕懶洋洋的說道:“不想學了,誰愛學誰學去。”哼,她才不要幫君臨風繡帕子呢,反正龍吟再回到她手上,她連它十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鬆琴想,主子的情緒起起落落的,一定跟北王和賢妃娘娘有關,莫非主子吃醋了?鬆琴搖搖頭,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主子怎麼可能會吃醋?

洛痕將頭放在貴妃榻上,榻上放置的軟綿暖和的狐皮,她舒服的喟歎一聲,眼睛微微眯起:“琴兒,我眯會兒,等用午膳的時候,你再叫我。”

洛痕入睡了好一會兒,張禦醫才腳步匆匆的趕到了承恩宮。守在承恩宮外的護衛核實了張言的身份,才放他進入承恩宮。

張言匆忙的腳步造成的巨大聲響,讓守在洛痕身邊的鬆琴皺起了眉,她心情不好的走到外殿,一見這毛毛躁躁的人是張禦醫,口氣談不上好也談不上恭敬:“張禦醫,你小心點,娘娘已經睡著了。”

張言年紀有些大了,留著的胡子隱約見著花白色,他知道鬆琴是箏妃娘娘身邊最得寵的丫頭,所以他和顏悅色的問道:“琴姑娘,箏妃娘娘可有好些了?”

鬆琴搖頭:“老樣子,隻是近日裏越發的貪眠了。”

張言說:“讓老臣給娘娘把把脈吧。”

鬆琴說:“都跟你說了,娘娘已經睡著了。”

張言從隨身的醫藥箱裏拿出一撮紅線遞給鬆琴:“請琴姑娘把紅線的一頭係在娘娘手腕上,不用打擾娘娘休息,老臣就可以為娘娘把脈了。”

鬆琴拿著那撮紅線,眼神狐疑的看著張言,她問:“張禦醫可習過武功。”

張言搖頭:“那是江湖莽漢才學的東西,老臣雖然從醫,但是一個知書達禮的文人,不曾學過那些東西。”

鬆琴聽到這話,眼中的蔑視是掩都掩不住,她說:“張禦醫既然沒有學過武功,就沒有內力,沒有內力,張禦醫又如何能隻用一根紅線替娘娘診脈?”鬆琴心裏的小人雙手抱胸,我讀得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張言明確的感受到了鬆琴的輕蔑,他氣急敗壞的說道:“無知婦兒!這紅線把脈古來就有,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憑什麼質疑本官!快將紅線替娘娘綁在手上,耽誤了老夫給娘娘的診治,你就算有十條命也是不夠賠的。”娘娘身邊的紅人又怎麼樣,以北王對箏妃的寵愛來看,隻要他給她強安一個此女對娘娘不安好心的罪名,這丫頭就死定了。

鬆琴見張言一個小小的禦醫也敢在她麵前虛張聲勢,心裏一陣惡心,這個禦醫也為主子看過兩三次脈了,怎的她就沒有看出這個人是一個狂妄自大,毫無學識的庸醫呢?主子用了這庸醫開的藥,還能活潑亂跳的跟北王鬧脾氣,真乃神人也。

張言見鬆琴不說話,以為這個小丫頭知道怕了,他趾高氣昂的吩咐鬆琴:“還不快把紅線給娘娘綁上。”

鬆琴出手點了張言的啞穴,這個人實在是太聒噪了,然後她快速的抓住張言的後衣領,往他後背上重重一踹,張言就飛出了承恩宮。

張言摔著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著,鬆琴走到承恩殿的大門外對守在門外的護衛說道:“別讓這個庸醫再踏入承恩宮一步!”

護衛雖然沒有應聲,但鬆琴知道他們是把她的話聽在心裏的,她也就不管那個庸醫,走進內殿照看洛痕去了。

倒在地上的張言見承恩宮伺候的人,每一個來扶他,心裏更是暗恨。張言一手按住受傷了的腰,一手在地上借力,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本來按照以往的慣例,他給箏妃娘娘診治後,都要去禦書房向北王稟告箏妃的病情,可是這次他沒有,而是直接打道回府。那個鬆琴,他一定要給她好看!

洛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了,早就錯過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洛痕嗔怪的看了鬆琴一眼:“怎麼不叫醒我呢?”

鬆琴說:“見娘娘難得休息得這麼好,奴婢不忍心打擾。娘娘,現在餓了嗎?奴婢讓小廚房一直給你備著飯菜的。”

洛痕說:“真有點餓了,早膳隻用了半碗粥。”用了半碗粥吐了半碗血,怎麼算都是她虧了,她一定要狠狠吃一頓好的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