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到賴頭跟前,與三狼並排攔在攤子前麵。
“怎麼?我送的禮物你老母親沒有轉交給你?為何還敢來這裏?”
賴頭立馬往後退了一步,忍不住變了臉色,趕緊擺手,“別介,我這次不是來找茬的。”
上次賴頭被景天嚇得不輕,花了半天才掙斷那根腰帶。
好不容易回到家裏,卻聽他那瞎眼的老母親說他有朋友造訪,十分的溫和有禮,與他別的那些狐朋狗友差別很大,讓他多結交像這樣的朋友才是正道。
那朋友給他留了一封信,還給他老母親帶了點心。
當時賴頭一頭霧水,看到信後心裏涼了半截,翻出老母親吃了一半的點心扔出去喂了狗。
景天在信上事無巨細的列了大部分與賴頭相關的人,和那些人的住址。
如果賴頭繼續找茬,除非能將他殺死絕了後患,或者有把握四周毫無漏洞防得住。
除了以上,景天還說他有一個哥哥,性格與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得不說,賴頭再一次被嚇得不輕,他不是亡命徒,從不牽扯人命,心裏也還有那麼幾個在意的人。
盤算著怎麼跟林員外交代,才好不去招惹這一家子的瘋子。
結果他還沒想好,林員外就差人來說那單生意作廢,不用繼續騷擾那家窮酸生意了。
景天看賴頭的神色,心裏默默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的戰術沒有奏效,賴頭是不要命的那可就麻煩了。
隻得再來另想辦法整治這個賴頭。
賴頭確定景天沒有動作,大聲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上次都是誤會,從今兒開始,這個小攤我罩了。”
“啥??”
翠枝地獄天堂一日遊,整個人都是懵的,怎麼著這賴頭的風向就變了?從來砸場子的變成罩著她們的?
連景天都摸不著頭腦,這是在唱哪一出?難不成賴頭是個隱性受虐狂?被他又是虐待又是恐嚇的,還感謝他來了?
半夏看了看景天,本以為是這是景天的傑作,但看他的神色好像也不知道為何。
“你說清楚。”
“嘖……”賴頭無可奈何,“李員外說這攤子是他的家門,都是李家的,讓我照看著你們呢,你們不知道?”
還真是稀奇,前幾天他剛從林員外那破事裏鬆口氣,李員外的管家就找上了門,拿了錢給他,讓閑來沒事別找這個點心攤的茬,也別讓別人找茬。
景天迅速作了計較,李員外用他給的消息,拿回了老母親的風水寶地,還整治了林員外一通。
他沒有讓陳君然告知李員外他的姓名,唯一的聯係隻有他在信中提到要護的小攤,這是李員外間接的還他一份情。
“我知道,還來不及告訴她們倆,你不用大張旗鼓的過來,嚇走了客人算在你頭上。”
“成,走,我們這就走。”
賴頭一招手,帶著幾個人慢慢悠悠離了去。
別人都說君子怕小人,小人怕無賴,但他這個無賴啊,還怕不要命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賴頭離開後,周圍的人看景天等人的眼神都變了。
李員外特意找了賴頭來看護,看來李員外很在意這戶家門。
劉大娘都丟下正在刺繡的妹妹,一顛一顛湊過來,仿佛是她自己被人罩著似的,滿臉自豪。
“哎喲喂不得了,我就說大閨女和你男人都長得一表人才,李員外的小閨女也時常過來買點心。”
“哈哈哈大娘過獎了。”景天爽朗大笑,這下算得上真正的高枕無憂了。
明山鎮就這麼點地界,李員外和賴頭的名頭在那裏,今後也就沒誰會礙著他們這個小本生意。
回家把這件事給家裏人說了說,一家人喜笑顏開,王氏興奮得坐立不安。
“唉你說李員外這麼對咱家,咱也沒什麼好還給人家的,據說李員外家的兒子還沒娶親,要是咱家有個閨女該多好。”
“……”景天把王氏拉了坐下,“娘,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咱們隻管安心做營生,李員外家什麼都不缺,兒媳婦也不缺,主要是李言卿看不上別人,否則這明山鎮多少人家的閨女不想嫁過去?”
“說的也是。”王氏自己都覺得好笑,隻是太過開心,總想報答一下別人。
景天儼然成了家裏的主心骨,既然景天這麼說,王氏也就放下了心裏那點不過意,安生種地。
時不時搭手翠枝磨些點心料子,給翠枝熬偏方喝。
山中無歲月,景天日子過得充實,每日念書寫作,作畫換銀錢,家人知暖知熱,還有美貌嬌妻伴身側,隻覺時日過得飛快。
眼看日子越過越好,一家人就盼著翠枝或者半夏肚子有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