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罷禮,風若兮一手扶一個,將二人引到內殿,摒退了宮人隻留下了憐珠。
待屋中沒有外人後,風若兮跪在二人麵前磕了個頭。“祖母,母親,若兮不孝,讓您們操心了。”她自知原身幹的蠢事鐵定傳出了宮,風家的人聽到後還不知怎麼想她呢,但以她的了解,多半是擔憂她的處境為多。
風夫人上前扶起她,紅著眼眶輕拍她的背,“你這孩子,怎會做出那種糊塗事!”
風老太君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氣色尚可。我聽說皇上當時差點掐死了你,之後又施了鞭刑,如今可好?”
風家對宮內的消息倒是知之甚詳。風夫人拉起她另一隻手,切了切脈,微啥口氣:“脈息平順,並未受傷。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先服了這枚丹藥為好。這是娘從藥王穀求來的,能保你身康體健。”說著,她取出一隻藥瓶,將一枚散發著馥鬱藥香的丹丸遞給她。
風若兮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們的擔憂和疼愛,盡管不是對她的,可她仍有些感動。她將丹藥塞回風夫人手裏,“祖母,母親,我真的無事。當日是我犯了糊塗,才惹得皇上大怒,並未施以鞭刑,隻是禁足了十餘日罷了。”
風老太君歎了口氣,“無事便好。想必是你爹大戰告捷,皇上看在你爹的份上,才小懲大戒。若兮,日後你萬不能再如此糊塗,謀害皇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是。孫女定會謹記教誨。”風老太君倒是明白寒少楓的心思,知道他並非是對她不忍心,而是看在風奇揚的份上。
“眼下你爹大捷還京,必會受到皇上嘉獎,家中安危你不必掛懷。不過,這次的事你爹知道後,必會讓皇上給予你懲戒,但你爹也是為了你好,你屆時莫要怨怪他。”
“孫女知祖母和父親母親一片苦心,往日是孫女糊塗不懂事,累得您們操心了。”風若兮姿態放得低。原身雖則在黑化後一個勁的作死,但對這些至親的感情從未變過。
又絮叨了片刻,風若兮問向風夫人:“母親,您可知何處有芫葳花賣?”
風夫人一愣,“芫葳花是異域品種,我朝並不植種,鮮少聽說有人買賣。怎麼,你想要?”
風若兮考慮了片刻,還是未將有人蓄意用芫葳花來誘發原身染上臆症的事吐露出來。說了,她隻是徒增她們的擔心罷了。她會問這個,不過是想圈定幕後黑手的犯圍。一種不常見甚至是極難得到的精神藥物,又知道原身用紫香草的人,會是誰呢?
風老太君和風夫人用過午膳,歇了會午覺,又與風若兮聊了半晌,便告退出了宮。
風若兮長鬆一口氣,盡管她不討厭風老太君和風夫人,甚至頗有好感,但是隨時隨地的扮演一個嬌俏乖順的小女兒實在是讓她憋得難受。
離開皇後,乘上馬車。風夫人沉吟片刻,才出聲道:“娘,您有沒有覺得若兮有些變化?”
風老太君看她一眼,“知事也懂事了些許。世人常言,遭逢大難或會改命改性,若兮險些鑄下大錯,罵是也嚇到了。”
風夫人歎了口氣,“有所改變也好,若是一直單純不知事,在後宮之中如何能生存下去?”
風老太君閉上眼眸沒再作聲,手中佛珠卻在撚動不停。
自風若兮其實是武功高手的傳聞後,後宮再度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
風若兮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免了眾妃的晨昏定省。就在眾妃觀望皇上將如何對待風若兮時,風若兮已經鎖定了使用芫葳花謀害原身的一位嫌疑人。
與此同時,在風若兮麵前接連吃鱉的柳妃也在謀劃找回麵子的法子。
柳妃將幾位交好的妃嬪請到了自己宮中,開門見山的道:“你們覺不覺得皇後自那日之後,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
此言一出,倒是引得眾妃嬪附和:“的確如此,皇後的變化著實太大,突然便有了一身武藝,且瞅著人的眼神,冷得刺骨。”
“柳妃姐姐,你的是意思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附了皇後的身吧?”薑婕妤睜大鳳眸,掩著唇滿是難以置信的道。
柳妃心中冷笑,她還沒說呢,這女人便自動補充上了,怕是早就這麼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