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那麼大的功夫,繞了那麼大的圈子隻為了布下這個局。試問,她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
如嬪討好的笑笑,“臣妾謹遵娘娘叮囑,能為娘娘辦事是臣妾的榮幸。”當時場麵比較混亂,她第一個帶頭在下麵竊竊私語,挑撥眾妃說皇後與使者有染之事。
“很好,這一次絕對不能讓那個賤人有翻身的機會!”
“隻是皇上對皇後娘娘頗為偏袒,若皇上執意保她……”如嬪拿帕子遮住嘴,小聲說道,神情之中似是猶疑,又似是挑唆撩撥。
“哼,我就不信皇上能頂住悠悠眾口保住那個賤人。”
“也是,以娘娘在這宮中的身份,隻要稍加運作,一定能登上皇後的寶座。”她站起身,朝寧蘭珠福了福身,“臣妾在這裏先恭喜娘娘了。”
“……”
如嬪看到茶碗中已經沒有水了,非常有眼色的拿起桌子上的荷花壺為她蓄水,“娘娘,讓臣妾伺候您。”寧蘭珠滿意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看著碧綠色的茶葉在水中上下沉浮,她眼中的情緒也是晦暗不明。
夜深了,坤元宮中顯得平靜地詭異,可整個後宮卻因為宮宴一事而流言四起。隻是這流言,盡數全都在風若兮看不見的角落裏。
韓杏因為身體不適沒有參加當天的宮宴,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她很是擔心皇後。是以風若兮剛回到坤元宮沒多久,韓杏便帶著一身寒氣尋來了。
風若兮正在沉思,憐珠進來稟報“皇後娘娘,韓妃娘娘求見。”
“快讓她進來吧。”她深知在這個檔口上誰來找她都會惹禍上身,而韓杏體弱,深秋的夜晚寒氣又重,她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是因為擔心自己,實在讓自己很感動也很無奈。
“皇後娘娘。”韓妃行禮。
“今日開始,你見我可不必再行禮。”
“皇後……”韓杏的臉還帶著病態的黃,手心卻有一層冷汗。
“既然染了風寒,那又何必此時來找我?”她一邊問,一邊似有若無地嗔道。
韓杏不在意的笑笑,“唉,聽說今日宮宴上言鄰使臣有意搗亂,皇上震怒拂袖而去,我怕會對你不利才趕過來的。”
“阿炎確實是故意,隻是現在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暫時靜觀其變好了。”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她風若兮從來都不是會任人宰割的人,有什麼招式盡管放過來。
“唉,這種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皇上的心是偏向你的,我看得出來,我相信他會明察秋毫還你一份清白,隻是柳妃對你積怨已久,這次被她抓了小辮子,我怕她從中作梗。”
“清者自清,我不會放任她汙蔑的。既然你今夜來了!那便嚐嚐新進貢的茶葉,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上輩子自己是個無依無靠的殺手,來到這個世界身邊又都是心懷鬼胎之人,個個恨不能置她於死地,可她恩怨分明,若是有人害她,她絕不姑息手軟,可若是有人幫她,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對別人好。
風若兮是細心的,洞悉也是極其敏銳。韓妃也不過才來過坤元宮寥寥幾次,她便已經記住了她的喜好。
如此這般一直到半夜方才安下了韓杏的心,風若兮看著她的轎子搖搖晃晃走出了坤元宮。此時秋風正緊,非常的寒涼,她緊緊地裹住披風,看著韓杏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靜。
“娘娘,更深露重,早些歇了吧。”
“恩。”
一陣秋風吹過,將地上的枯黃的落葉卷起,不知吹向了何方。遠處不知名的鳥兒被風吹斷枯枝的聲音驚醒,發出一陣聒噪難聽的叫聲。
風若兮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是一個殺手的直覺,每當危險來臨之前都會有的神賜的直覺。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沒有怕死的殺手,因為那些怕死的早就被殺死了。關在這座四角的皇城裏和一群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鬥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