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傳送果真省去不少路途麻煩,四人再回神時,已經身在雲端。
前麵,就是門。
不俗的建築,宏偉的氣勢,讓四人的拜服之意油然而生。
“昆侖派求仙修仙,多年來少有成者也已至暮年,卻不曾想我……”獨孤宸有些感慨,繼而釋然笑著搖了搖頭,“一切自有命數,命數之間卻又有無數意外。”罷,看向嵐妁。
嵐妁抬袖掩唇一笑,道:“意外不也是有壞有好的?”頓了頓,“我們先過去問問,那裏有兩個兵,看起來也不是蠻不講理的樣子。”
僖樂捏著發梢笑:“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看麵相呀?也幫我看看?”完,卻先往前走去。
嵐遙有幾分擔心僖樂那性子會闖禍,也趕緊跟了上去。
四人一齊到了兵麵前,都行了禮,但怎知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嵐妁撫了撫發,“請問我們可以進去麼?還是,進去需要通報什麼的?”
兵還是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僖樂攪著發梢,“當了兵就這麼傲氣還是上的神仙都這個模樣?愛答不理,用鼻子看人呢?”
嵐妁搖了搖頭,決定再試一次,便又一次行禮道:“請問,我們可以進去麼?”
“為何事而進?”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四個人同時一驚,朝聲源處看去。隻見雲霧間,驟然剝離出一個男子輪廓。他銀發紫瞳,銀袍之間有白紋似龍遊走,看起來身份尊貴,舉手投足帶出的絲絲氣質卻是清冷疏離。
他見到嵐妁的第一秒,卻兀自皺了眉。
“你是……風溟的女兒?”對方幾分懷疑又有幾分肯定。
嵐妁愣了愣,行禮道:“是,我叫嵐妁,請問您?”
他便攸然淡笑:“我是你父親的故友,雷殊。”
是上有三司四季神,三司其中除了風溟,還有的便是雷殊、雨梔。他們之前一同行雲布雨,掌管世間所有的萬物生長,其多年關係,可見一斑。
一聽到這是雷殊,嵐妁臉上頓時帶了幾分欣喜,再次行禮道:“雷殊伯伯有禮。”
“呃……”雷殊卻麵露尷尬,“這個,這個稱呼吧,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他看起來頗為年輕,不過廿五,想來得位晉升之時正是此等年紀。雖然如今嵐妁也快至雙十,不過就皮貌來看,二人相差確實不大,被她這麼稱呼著,他隻覺得心裏難過。
就算他確實活了很久。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呢?”嵐妁一撫鬢發,神色遲疑。
“哎,就叫大哥吧。”雷殊倒顯得豁達,“人界不是有個詞叫忘年交?我是你們父親的朋友,當個忘年交也不算亂了輩分。”
嵐妁還是有些許不適應,但也順應著輕輕叫了一聲:“大哥。”
雷殊笑意更甚,道:“哎哎。”頓了頓,“不過你們前來所為何事?”又看向她身後,“這些是你的朋友?……咦,遙也在。”
嵐遙道:“身體有部分記憶尚在,多謝把我從狼飲月手中救回!”罷行了一禮。見其餘三人麵露不解,他稍解釋道:“我的身體上也有一些記憶,不過卻是很少的一部分,能記起的也就是我落入了狼飲月手中,是雷殊大哥把我救起。”
雷殊道:“故友愛子之事,我又豈能置之不理。不過我卻也不知為何你會落入狼飲月手中。”
嵐妁一撫鬢發低語:“既然狼飲月曾經擄劫過嵐遙,明他也就不會忌憚我,那日狼飲月欲害我們卻放棄的原因,到底又是因為什麼?”
雷殊微是一詫:“狼飲月找過你?”
嵐妁點了點頭,將那一次的遭遇細細了一遍,繼而雷殊也沉默了。許久之後,他道:“妖的思維卻非我等能猜測,不過事出無常,有一次恐怕還有第二次,你們要心。”
“嗯,我們會的。”嵐妁淡淡一笑,“對了……大哥,我們來,是鬼界出了些事,需要花仙瓊釀才能解決呢。可是現在,我們好像都不能跨入門。”
雷殊笑著搖了搖頭,道:“唉,你們也是不知,兵是不會回答你們任何一句話的。”又抬手,掌心氤出一團光暈,往四人身上罩去,“現在你們身上隻有仙氣了,隻要不惹麻煩,隻去要去的地方,是不會有問題的。”
僖樂輕聲一笑:“想不到我也可以裝裝仙啦,要是……”
嵐遙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頭:“好好做你的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