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禦駕搖搖回了京都。盛子元因為身子不適沒有和禦駕同行,而是獨自慢悠悠落在後麵。盛子崖重任在身自然是沒有隨行。
‘紫衣銀發’回了尹府直接去了紫竹院,讓川叔和柳姨隻以為她是在獵苑兩天太過疲勞。‘紫衣銀發’進紫竹院之時見到院外一玄衣男子一臉漠然,想了一會道:“小玄。”
男子也隻是略點了點頭,意外的沒有厚臉皮追上去一聲一個‘紫紫’,轉身離開了紫竹院。
話說夜間本該抵達皇宮的七殿下盛子元到了醉仙居。他在二樓一間廂房坐下,也不見傳菜。遠山站在他後側。
“還沒有消息。”
“沒有發現。照理說尹小姐服飾特征明顯,不會怎麼久還沒有消息。她又無武功,就算她喬裝打扮,可麵相也太過令人深刻。毫無道理。”
盛子元卻不怎麼想:“若是有心做一件事,瞞過眾人的眼目又有何難。”
“主子似乎很讚賞尹小姐。”
盛子元心想,讚賞嗎?恐怕讚賞一詞也不盡然能說得清。他還未來得及理明白,一個橘紅色衣裳的女子推門進來。廂房裏的盛子元和遠山也沒見有異。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隻簡單梳個髻。杏眼眉黛,不著雕飾,依舊可見動人風華。
女子跑過來,徑直到桌上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完,手裏還執著杯子,道:“主子,遠山大哥。”
遠山見到女子,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故而顯得不同平常的和善,道:“紅綃,打探的怎麼樣?”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替換近水的紅綃。
紅綃讓空茶杯在自己中指尖完整打了個轉兒,“我去了尹府紫竹院,確實有陣法,不過也不厲害。但是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紫衣銀發尹小姐。”
因為紅綃進來時沒有關門,掌櫃的在門框上敲了三下,端了兩碟點心上來。
“福伯。”
“主上,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這兩天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盛子元隨意問道。
掌櫃的福伯想了一會兒,道:“老朽總在醉仙居,京城這地兒新鮮事也就那幾件。不過,昨天夜裏快打烊的時候來了一個全身裹在黑鬥篷裏的女子,除了口鼻露在外麵,要不是她說話,還真不敢判斷是女子。聽聲音很年輕,似乎在哪聽過。”
盛子元心頭一動,“福伯您說具體點,您知道的記得的都說。”
福伯倒也仔細回想,說道:“她一個人來的,點了幾樣小菜。卻到了臨走都沒有動一筷子。還特地將大廚喚了跟前問話。後來才知道是問為什麼店子的菜從來都不放生薑。因為不想泄露您的身份,所以隻說不喜歡吃薑。因為瞧著隻是個女子,老朽忍不住問她為何做那副打扮。那女子笑了笑,說是身上出了疹子,不好意思見人。”
盛子元聲音還算平靜淡然:“那個女子點了什麼?”
掌櫃的似乎有些詫異麵前坐著的人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愣神,但不敢耽擱正事,自然有一說一,“珍寶圓子,醉蝦餅,蓮蓉酥。”
遠山低聲問道:“是尹小姐?”
盛子元肯定道:“是十四。”
遠山不知道盛子元如何就從福伯的一番話得知那個女子就是尹千城。但盛子元知道很多關於尹千城的事,那三道是尹千城喜歡的菜,也是盛子元定下的醉仙居的招牌菜。
遠山又問:“尹小姐知道了?”
紅綃和掌櫃的不明白遠山這不著頭尾的一句話,但盛子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遠山是問:尹千城知道盛子元與醉仙居的關聯了?
盛子元點頭,算是回答了遠山的疑問,又問向福伯,“女子後來去哪裏了?”
“第二天似乎有人說浮音茶樓來了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據說也是身著黑衣,卻無人見得其容貌。”話未說完就覺耳邊一陣風,再抬眼時屋子裏早沒了盛子元的身影。遠山和紅綃亦是沒反應過來。
紅綃何曾見過這樣的盛子元,瞪了大大的眼睛問道:“這還是那個處變不驚事事沉穩的主子嗎?”
“是主子,又不是。”
掌櫃的福伯抬了手臂用衣袖擦擦汗,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事。福伯打理醉仙居就可以了。紅綃,我們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