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七十四(2 / 2)

福伯再定眼的時候早已隻剩自己一個人了。

當盛子元三人到了浮音茶樓大堂就見兩道黑色身影——是浮音茶樓掌櫃易似水和紫衣銀發口中喚的小玄。

盛子元慢慢走近麵對著的兩人,就聽那玄衣男子道:“易掌櫃,你也知道我認識她,而且我現在可是尹府的客人,知道她你這裏自然是要接她回家。”

易掌櫃十分為難,但好歹她於經商一行摸爬滾打經年,打交道自是不在話下,“淵公子,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知尹小姐在我浮音,但浮音得考慮每位客官的安全和意願。尹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如今宿在浮音,難以征得她本人的意思,自然不能讓你帶走。”

“我去看看她。”

易似水伸出一隻手,一副閑人勿近的姿態,“淵公子留步。還望淵公子見諒。可否等尹小姐醒來?”

“易掌櫃,還沒人能攔得住我。你的一樓夥計還打不過我。”

此時玄衣男子的眼角餘光觸到一抹紫色,大堂突地莫名安靜下來。就見尹千城掀著布簾蹙著眉歪歪倒倒朝著爭吵源頭走來。

在盛子元身後的紅綃道:“原來這就是紫衣銀發獨千城,果然對得起我念著這麼久還有主子不辭辛苦找來。”

遠山聞言,看了看左前方的白衣男子,抿了抿唇,神色複雜。

易似水背過身來也看到了她。走了兩步想扶住她,她略睜大了眸子,擺擺手,“易掌櫃,什麼事這麼熱鬧?”說完依舊往前走,突地看見玄衣男子,步子停頓的有些意外,身子一晃被男子雙手扶住。

她抬頭,沒有推開扶著自己的手,“小玄,你也在,來說書嗎?我怎麼看著有兩個你。難不成這就是分身術?”說著,還伸了一隻手指去數。

她走近,玄衣男子嗅到一陣酒味。他知道她平時從不施脂粉,身上是自然的體香。如此一喝酒,看來還是很多酒,身上的酒味格外濃烈,卻不刺鼻。

小玄皺皺眉,“尹千城!你喝了多少?這是借酒消愁?一個女子,這哪點是你會做出來的樣子?”

“小玄,你叫什麼名字?我有沒有說過,你給人的感覺很像兄長的感覺。真好,你若有妹妹一定很討她喜歡。不像我,不過我這個樣子應該不適合做人妹妹。”女子說著,借他的手半俯著身子。卻不知她的一番酒話讓男子有多動容。

他麵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語氣難得的正經,“我還沒有妹妹,你若是願意,我不介意做你這個酒瘋子的兄長。”

女子聞言極力站直,正視扶著自己的小玄,“你說的好像很嫌棄我的樣子,還是繼續叫你小玄。你可別嫌棄我,易掌櫃的酒差點給我喝光了,可是我還沒有醉,我還能認得你。連景榮都喝不過我,這件事還被他記仇了很久。結果我為了少見他那張臭臉,挖了多少草藥釀了那些浮生醉。還被栢顏冷臉了幾天,真是說不完。

“對了,還有,我昨天才知道原來你那天說書的銀子都存在我的名下了。可是我尹千城是那種能安心花別人銀兩的人嗎?所以我稍微賣藝換了酒錢。要是讓那幾個老頭子知道,估計又會拿這事笑話我沒出息給他們丟人了。不過栢顏應該不會笑話我。用酒解毒還是他想出來的。有點渴,花雪,遞杯茶給我吧。”

這裏此時怎會有花雪。盛子元在身旁桌上倒了一杯茶,朝歪倒的女子遞去。

女子朦朧間接過杯子一口喝了個幹淨。盛子元伸手去接被子,又問“還渴嗎?”

女子半迷糊半清晰中聽著熟悉音色,抬眸去看自己麵前手的主人,“阿七,你也來了。我不渴了,杯子再給你。”

女子像個孩子一樣有些不穩當的將杯子打橫放在了盛子元空中半握的手中。杯子上還殘留女子的溫度,那杯子卻像寒冰將他的手和思維冰封住,他隻木然道:“十四。”

“阿七,你說,我該不該回來?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眾人還在不耐其煩的等著聽女子的下文,一下子沒了聲音。盛子元瞧見她又睡了過去。

玄衣男子看向易似水,“易掌櫃,多謝你照顧她。我們就告辭了。”話落看了一眼的盛子元,將睡著的尹千城打橫抱起,出了浮音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