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宇見她不過是一個女子,惡向膽邊生朝身後幾個隨從使了個眼色。
尹千城看在眼裏,就靜靜看著兩個粗壯男子朝自己步步緊逼。腳步沉而有力,但應該隻是因為體重而並非武功在身,頂多就是幾下硬氣的拳腳。她本來到了手邊的紫練放了回去,待那兩人走近距離三步,隻見她一個揮袖,兩個男子已然倒地。
此時除月晦外的幾人都到了尹千城身後。
言安城眼裏噙了幾分笑,似乎與有榮焉的樣子,“尹千城這處理得倒是夠簡單率性又暴力。我喜歡。”
又見尹千城一步步走近周淩宇,他身後另外兩個隨從卻是步步後退。
雖周淩宇不至於也如此,但腿還是抖個不停,“你做什麼?”
尹千城走近他,氣勢逼人,“墨姑娘是我的好友,我自然是護定了。你還要不要因為這件事鬧到明天的朝堂上?我倒是不怕,反正理在我這邊,而且這裏這麼多行人,我不擔心女帝和文武百官分不清理。”
“他們不是我東延的人,你身後的暗夜太子和鳳朝言小女將我見過。尹千城,你才來東延,竟然又和鳳朝暗夜扯上關係了。你當真是沒安什麼好心來我東延潛伏的。就憑這一點,你的話就沒有任何說服力。”
尹千城又靠近他一步,“誒,麻煩你不動聲色得瞅瞅我方才走過來的地方站的是何人?”
周淩宇被她這迫人氣勢唬住,果真去瞧那一處昏暗角落。那處一人孑然站定,容貌和氣度都是他萬分熟悉的,正是月晦無疑。但凡東延之人,對月晦其人都心存三分懼怕。
尹千城很滿意麵前之人的反應,“其實是月宗主不忍心讓你在這麼多人跟前沒了麵子,所以讓我這個身份和手段略低微些的副宗主出麵。這兩國貴客也是月宗主親自在接待,你當真還要說我對東延有什麼異心二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周淩宇忍了一口氣,在幾個灰敗的隨從擁簇下悻悻得走了。
墨勻音喚道:“千城。”
尹千城將她一抱,在她耳邊低語道:“子杉,都怪我,後來沒有關心你的消息以為你真的……現在才知道你在東延。”
墨勻音,墨韻。她必然也知道那人最喜喚她韻欣,也仍舊在紀念因為筆墨韻致而入了心的那人吧。
“不。千城,我知道你為我做的。”墨勻音餘光瞥著盛子元。
尹千城自然沒真正弄明白這句話。她的手在墨勻音後背輕輕拍了拍,放開了她,道:“要不去我那裏住吧?”她知道,周淩宇善罷甘休隻是暫時的。
墨勻音搖頭,“今天的事隻是意外。你不必擔心。”
盛子元趁機低聲問墨勻音,“五哥沒有來找你?”
“來過了。”
“是巧合還是其他?”盛子元也是極敏銳的人。他一直都有暗中關心這個改頭換麵脫離了盛氏皇家的妹妹。她來東延也有一段時間了,如何會在他們才來東延的第一天就招惹到了周淩宇。而且盛子淩是上午的時候去的東延皇宮,此時卻還不見回來。
盛子元在來的路上跟盛子淩提到了他們這個妹妹。盛子淩不在東延皇宮,也沒有隱衛開陽來報遇到危險,自然是見了女子。在有後麵的猜想並不突兀。
墨勻音沒有回答,盛子元卻是捋明白了一切。
盛子元兩人的聲音很低,但並不代表與墨勻音相距甚近且武功過人的尹千城聽不到。不僅聽到,還聽得很清楚 。看來月晦說的是事實,盛子杉變成墨勻音到了東延開始全新的生活確實與盛子元有很大的關係。隻是當時自己怎麼不知道盛子杉還與這麼一個皇兄情誼甚篤。
尹千城道,“我們快回去吧。”
天色確實已晚。
夜傾淵見她很急切的樣子,但他可不認為紫紫是這種會因為更深露重而止了行程的人。他心裏如此揣測,卻也沒有說什麼。
最後幾人便告別了墨勻音回有鳳來儀。他們分手的時候,景榮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