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元不軟不硬地回,“怎麼?許你來不許我來不成?”
夜傾淵一時沒有接話。
“看樣子,驚起數丈驚濤引了所有人目光的事必是你的傑作了。既然正好遇見了,見者有份,便也算我和夜太子一個。”不知怎麼,盛子元說這話的時候和夜傾淵之前的躍躍欲試如出一轍。
這是哪門子見者有份啊?
夜傾淵哼了一聲,似含不滿,卻也並不強硬。
女子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而且她注意著周遭的聲響越來越大。好吧,你們不怕麻煩我也豁出去了。
如今這事不關己的人倒換做她了?盛子元和夜傾淵都不覺好笑。好吧,也算是他們這兩個大男人一個勁上趕著讓局麵變成這般休戚與共的。
既然已經妥協,盛子元側頭道:“紅綃,將外衣和鞋子脫下來。”
啊?紅綃猶在麵紅耳赤不明真相,但即使神智尚在昏聵,在主子心愛女子立在麵前和主子良好品行的雙重保障之下,依舊照做。
盛子元看向對麵夜傾淵身邊的女子,沒有說話,但眼裏的意思分明。
女子暗想,既然將安危交給了這兩人,罷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她的領會力也是極好。於是和紅綃一樣脫了外衣和鞋子。所幸今夜出來的一身行頭簡單。裏麵的中衣十分簡單。她趁著脫衣之際看了看紅綃,發現除開外衣和鞋子卻是瞧不出什麼別的不同。
不一會,盛子元很是自然接過女子手上的外衣和鞋子,又道:“暗鋒,帶紅綃藏好。”
事後夜傾淵問盛子元關於暗鋒和紅綃二人在如籠子一般的東延皇宮的藏身之處,知道後大驚,這人在東延皇宮竟然還有自己不為認知的小府邸!而大驚過後還是極大的質疑:你明明有處可以藏人,卻還帶著紫紫陪你演一場活色生香的戲,元殊王你也當真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無所不用其極了是吧?
兩人的外衣和鞋子便如此換了過來。
夜傾淵喉中一道驚慌之聲響起,隨後一大群人奔赴而來。眾人入眼先是光亮處麵上還殘留兩分驚詫的夜傾淵,然後順著夜傾淵的目光便移到了不遠處花影旁兩道纏在一起的人影。正對著大家的是大半個墨綠色背影。目光從背影越過去是半張染著紅霞的嬌俏側臉。
青魚看到元殊王懷裏的人兒時眼皮猛然一跳,心想:這是鬧哪一出?
眾人也算是有些記憶的,元殊王懷裏的人兒可不就是他今日隨之一起進宮一起離席、不久前與之一起離席的女侍從紅綃嗎?
可是如今是何等狀況?紅綃緋紅色的外衣鬆鬆垮垮,簡單的發髻也是有些亂,麵上露含水春花……再看被夜太子一聲驚慌和眾人探看的目光打斷的元殊王堪堪回了兩分側臉,那豐神俊彥的臉上竟染了幾分可疑的緋紅,眸子也極深像是涉了春水。而最要緊的是方才他們看來的時候正是元殊王的唇從女子的唇上分離。這短暫的驚慌一瞥卻是說不出的旖旎纏綿。
但這一瞬死寂場麵過後,元殊王咳了咳,聲音鎮定自若又稀鬆平常道:“讓眾位見笑了。”接著旁若無人的用整個身形去遮住紅綃的身形,然後好整以暇、十分有閑情的為女子整理鬢發。
夜傾淵心下忍著笑,麵上卻露出幾絲不好意思,訕訕道:“本宮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等風月好事,當真不該因為本宮那丟人的一聲被打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