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塵,她會催眠術,我來對付。”夜冥快一步站在鹿塵前麵,“你要保護好暮落澤他們。”
本就單薄的力量現在正一片一片被削弱,如若還不想到一個好辦法,那麼,將會全軍覆沒。
鹿塵在暮落澤周圍設了一層結界,“你好好呆在這,哪兒也別去。”暮落澤點點頭,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局勢對自己是多麼的不利,而現在最重要的也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能成為他們的負擔。
“好一個兄弟情深!寧兒,叫那小子把百裏莫殺了。”南宮邪對著月光伸出修長的手指,盡情的欣賞月光下暗紅湧動的瑪瑙戒指。
“好,那就先收拾一個。”懷寧看著卞白絕,眼神微微泛光,“卞白絕,他是殺害你族人的凶手,他無情地殺害了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族人,他殺人如麻,你要為那些無辜的子民報仇!快,快殺了他!快,殺了他!殺了他!”
卞白絕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沒有焦距,似乎是不經意間的一甩手,百裏莫便重重摔向幾米開外的柱子上,一股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喉嚨裏麵充滿了血的味道。
“卞白絕,你給我清醒一點。殺害你家人的是南宮家,不是百裏莫!”夜冥左手提氣,用氣幻化成一把把利劍,劍劍指向卞白絕,如果再不出手阻止,事情就會走向不可控製的一麵,“如果你還是聽這老女人的話,冥頑不化,別怪我不客氣。”
“別一口一個老女人,你們這群臭小子!卞白絕,殺了他,殺光他們所有人!快殺光他們。”懷寧終於失去耐心,近乎癲狂。以往被催眠的人都會乖乖聽自己的話,但是,這次有點不一樣。
“白白,能死在你手裏,我無怨無悔。”百裏莫對著卞白絕莞爾一笑,閉上了雙眼。
當卞白絕看到百裏莫閉眼前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淚時,心裏某個地方像有一團烈火,深深燃燒著自己的心靈,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會這麼痛?剛剛還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徹底死去,不在有任何感覺,可是如今,為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讓我感到心痛?你為什麼這麼狠。
“快殺了他!殺了他!”
耳邊傳來懷寧近乎驚叫的聲音。
“吵死了,老太婆!”卞白絕抬頭,眼神裏麵滿是如冰寒意,雙眸也再次染上了生機。
“怎麼回事?他怎麼沒有被催眠?”南宮邪略帶怒意的看著懷寧,卻發現懷寧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著。
懷寧兩隻腳所站的地方,長出了鋒利且尖銳的荊棘,這些荊棘從她的腳上,沿著她的身體,最終在胸口處破膛而出,綻放在夜空下,暴露在空氣中的荊棘還沾有溫熱的鮮血,一滴一滴拍打在地麵上,好像死神的鍾聲響起。看得人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這個瘦瘦弱弱的小男生發起狠來竟是這般毒辣!人們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卻發現死神的腳步再一次降臨。
一瞬間,南宮家帶來的上百號人馬紛紛死於卞白絕的法術中,鮮血從他們的胸口噴薄而出,彙集到地麵上越積越多,整片土地到最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的味道。四周的尖叫聲、哀嚎聲、掙紮聲尖銳物穿透胸膛聲交織成一片,好像在譜寫死亡的樂章。
“白白,不要,夠了,夠了。”百裏莫撐起身子,困難的挪步到卞白絕身邊,他緊緊抱住卞白絕,頭深深埋在他的脖頸裏,像是乞求,又像是在平複那顆受傷的心靈。
“不夠,還不夠,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卞白絕的眼底纏繞著濃濃的殺意,殺,他要殺光所有人,自己的懦弱不能先殺了百裏莫,但是,至少先讓南宮家的人陪葬。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對付我都沒有關係。但是,求求你,住手吧。”百裏莫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那不斷劇烈起伏的胸膛,他可以感覺到對方正在顫抖,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身子泛著冰冷,他知道他現在很傷心,很生氣,但是,一切的罪責都應該是南宮家來承擔,其他人隻是無辜的傀儡。
“他們殺人如麻你為什麼還替他們求情,他們該死!”
“因為你是我所愛的人他不是!......我不要你也變成一個隨意殺人的大魔頭。”百裏莫再次將眼前的人緊緊抱入懷中。
卞白絕終於停下了進攻,趴在百裏莫的胸口,任憑眼淚濕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