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寒一開始還聽的若有所思,直到聽完後,他卻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眼前的如月。
師嬪不由朝如月投去嘲諷的目光,暗罵一聲蠢貨,誹謗姬如雪也就算了,偏偏你還將姬如梅也扯了進去,皇上會信才有鬼。
饒是牧懷柔,此時也不由笑看了如月一眼。
“當真如此?”冷映寒漫不經心道。
“如月所說句句屬實!”如月堅定道。
“哦?可朕聽說,皇後與貴妃看見的都是德妃自己不小心踩著石子滑到,怎麼到你這,就變成是如貴人伸手推的德妃了?”冷映寒目光淩厲而冷漠的看著如月,見如月神色僵硬,額頭冒出冷汗,不由冷笑道:“你說朕是會相信皇後和貴妃,還是相信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一麵之詞?”
如月頓時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動,卻急的說不出話來。
在冷映寒那冰冷而威嚴的目光注視下,如月身子微微顫抖,說話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奴,奴婢說的……奴婢隻是……”在她還沒有想好說辭前,牧懷柔笑著上前道:“皇上,這丫頭怕是見德妃如今這樣,心裏氣不過去才會這樣說,看在她一心為主的份上,皇上便饒她一次吧。”
如月微垂著頭,忙道:“請皇上恕罪!”
“既然皇後為你求情,朕便放過你這次,你好好記著,這次可是皇後救了你。”冷映寒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如月說道,隨後揮袖離開。
“謝皇上和皇後娘娘恕罪。”如月顫顫巍巍的說完,便聽牧懷柔一聲輕笑,身子一顫,卻見牧懷柔一邊朝門外走去,一邊對太醫說道:“好好照顧德妃,等她醒了,再來通知本宮。”
“是。”
“師嬪,隨本宮一同走走吧。”牧懷柔走到門口,又側身看向屋子裏站著的師嬪,笑意溫婉。
師嬪看著她,不動聲色的一笑,將自己所有的嫉妒與不甘深深掩藏與心,福身跟上:“臣妾遵命。”
直到師嬪和皇後都離開後,如月才從地上起來,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輕籲口氣,徹底放鬆了。
牧懷柔與牧書春是姐妹,卻不是親姐妹。
牧懷柔是牧家旁係之女,與嫡係的牧書春是堂姐妹的關係。當初選太子妃的時候,牧書春可是信心滿滿的。
畢竟自己是嫡係之女,身份高貴,怎麼說也比牧懷柔這個旁係的牧家女子要來的有機會的多。
然而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最後太子妃的得主不是勢在必得的牧書春,而是不怎麼出名的牧懷柔。
牧書春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最後還不顧哥哥牧懷青的勸告執意進宮,就是為了要跟牧懷柔一決高下,即使她奪得了太子妃的位置成為皇後又如何?她一定會證明,皇上喜歡的一定會是自己!
然而她入宮後,才知道這後宮的情況,她的敵人並不隻是牧懷柔,還有更強大的姬如梅,位列四妃之一的德賢二妃,以及,今後進入後宮的所有女人!
可她並沒有放棄,而是一直堅定,那個最後站在皇上身邊的人,一定是她!
皇後和師嬪兩人走在開滿紫色杜鵑花的小道上,太陽並不毒辣,相反的十分溫和,還伴有陣陣微風,吹起河邊楊柳陣陣。
牧懷柔伸手接住被風揚起後跌落的柳枝,笑著問道:“師嬪,你最近可真是活躍呢。”
師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這後宮新進了這麼多姐妹,若是不活躍,怕是會被人忘記了。”
“說的也是,你從小到大也不曾被人無視不在乎過,入了宮後,這種滋味卻是每天都在經曆著,如今看來,你倒是想通了。”牧懷柔語氣安慰,猶如那微風幫和煦。
然而這話卻是實實在在的諷刺。
師嬪嘴角的笑意微僵,心中暗恨,卻又不能發作,隻好淡然一笑一筆帶過:“皇後娘娘說的是。”
“瞧你,怎麼與本宮如此生疏,你我姐妹之間,何必如此客氣?”牧懷柔將手中的柳條放走,回身笑盈盈的看著師嬪道:“看來,師嬪你並不是渴望姐妹之情啊。本宮還以為你是因為本宮對你疏忽,所以近日見了如貴人與姬貴妃姐妹感情如此交好,所以心生嫉妒,屢次陷害如貴人。想來,若是本宮忽略了妹妹你,你可要說出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