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們的生活又開始平淡了下來,平淡中還有一些緊張,因為我們要考試了。這也是我們開學以來的第一次考試,雖然我這個人一向對這樣形式大於內容的東西不怎麼重視,可這次不一樣,因為不及格的代價是要以人民幣來支付的,一個學分就是九十啊!甭多,掛兩科,就夠我吐陣子血的。
所以考前的一個月,我們過的暗無天日的,每天的日程除了看書,就剩看書了,再不像以前那樣盡情的揮霍著時間了。也許是我養尊處優慣了,這一累了點兒,就有些吃不消,以至於有一天我這一照鏡子,嚇得我自己都不敢認自己了,兩眼血紅,麵容憔悴,就跟放出來的一樣。
考試的結果卻讓我們大失所望,不是因為難,而是因為太簡單了。早知就這水平,有一個禮拜,足夠!犯得上這麼昏頭脹腦的嗎?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再考試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對於我這種一不求入黨,二不求獎學金的人來說,混個六十分比讓我攤個煎餅容易多了。
忘了是誰說過這麼句話了:結束考試就意味著放假。反正不是大頭,就是小虎,跑不出去他們倆人。在語言方麵他們有著明顯的共同點,總是能冷不丁的整出兩句特有哲理的話來,通俗易懂卻又耐人尋味。
在考試之前,我們宿舍的人除我之外就已經都買好票了,淨等回家了,他們說,那種想家的感覺,不是我能夠體會的。我相信,卻不甚了了。
走的那天,我去車站送他們了,其實主要還是為了柯雨。我們說再見的時候,沒有離別的傷感,隻有“一路平安”似的寒暄。
從車站回家的路上,想到即將開始的假期,我不禁有些惆悵,一個月,怎麼過啊?我不是一個可以獨處很長時間的人,雖然有時也需要安靜,但那這隻是一個調解心情的短暫過程,真要是讓我總一個人呆著,非憋出病來不可。正胡思亂想著,我聽短信鈴響,打開一看,巧了,孟菲發來的,聚會通知!剛還愁沒事兒幹呢!就看上麵寫著:二月五號上午十點,白堤路麥當勞見麵,具體地點由大家統一決定,特此通知。收到的請確認一下。嘿,說得還挺正式。我趕忙打了個確認回複了過去。
老實說,放假後我的生活過的挺頹廢,每天十一點才起,困了就睡,絲毫沒有規律可言。這段時間裏,我的電腦成了我最忠實的朋友,又當遊戲機,又當打字機,有時還兼作DVD。基本上二十四小時不關機,還真沒把它累壞了,不愧是聯想的!實在閑得無聊了,我上街搬了一大堆電視劇回來,什麼都有,有的連看都沒看,直接扔床底下去了。看過的裏頭,最讓我受不了的一部就是電視劇版的那《仙劍奇俠傳》。剛看了兩集就忍不了了,本來多感人的一經典遊戲啊,楞給改成偶像劇了,還是特俗套的那種。現在的編導就是有本事,總能把你心中最美好的情結撕得粉碎,而且碎的那麼徹底,四分五裂的。印象最深的就是結尾的時候,拜月教主說的話:“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竟然教會了我什麼是愛?”看得我簡直啼笑皆非,這哪是拜月呀,整個兒一尼采!
失望歸失望,不過想想還是挺有意思的,要不哪來這麼多笑料啊,就當聽相聲了。作為補償,我又翻出《仙劍》遊戲來,認認真真的玩了一遍,伴著它古雅悠揚的音樂著實感動傷懷了一把。
時間是經不起消磨的,似乎轉瞬之間,聚會的日子就快到了,我家的電話也隨之繁忙了起來。通知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這一點讓我挺驕傲的,至少證明我做人並不失敗,畢竟還有這麼多人想著我。
五號那天是個星期一,一大早就聽我們家樓下有人按喇叭,按起來還沒完沒了的,弄得我一邊兒拿被子捂著耳朵,心裏一邊兒罵:這司機接的肯定是一聾子,不然怎麼這麼半天一不見人出來啊!又過了一會兒,喇叭不按了,我捉摸這回能睡個好覺了吧。剛把頭從被子裏鑽出來躺好了,就有人敲我們家門,我極不情願的爬起來,開門一看是大頭,背著個包,整得自己跟個收電費似的。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先抱怨我,說:“我剛按這麼半天喇叭,你沒聽見啊?”我說:“噢,敢情剛樓底下那是你啊!”他說:“廢話,不是我,還有誰能來接你?”我剛想回說我爸,又急忙把話咽下去了,要不這虧可就吃大發啦。大頭見我不說話,就開始催我道:“還愣著幹嘛呀?收拾收拾,咱該走了。”我說:“你吃多了吧?這才剛幾點啊?你沒看見外麵天還黑著呢嗎?”聽我說完,大頭先看了我一眼,然後特無奈的說:“你怎麼連氣象預報也不看呐,今兒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