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的病得的特奇怪,真正的獸醫最後都費了半天的勁兒才診斷出來,說它居然吞了一個塑料袋。大夫笑笑說,豬牛馬之類的吃個塑料袋不新鮮,可貓這麼幹他還第一次見。我苦笑了一聲對柯雨說:“這麼百年難遇的事兒都能讓咱趕上,早知這樣我今兒就買彩票去了,準能中個五百萬回來。”柯雨瞪了我一眼沒說話,腳底下卻狠狠的踩了我一下。我轉頭問大夫說:“怎麼辦呐?還有治嗎?”大夫說:“有治倒是有治,不過得開刀。”柯雨突然特不忍的說:“除了開刀,還能有別的辦法嗎?讓它自己吐出來行嗎?”大夫說:“小姑娘,不行啊。這小東西能活這麼長時間就依然不容易了,我估計它那塑料袋它已經吞下去有兩三天了,它要是能吐出來早就吐了。現在除了做手術別的恐怕都不大管用了。”我安慰柯雨說:“沒事兒,做個手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治病嘛,又不是開膛。一看人家這大夫手藝就好,估計連個疤都不會給球球留下的。”大夫在一邊也笑了,說:“我可沒這把握。你可別給我帶這麼高的帽子。”我繼續對柯雨說:“你看看,人家大夫還這麼謙虛,一般有本事的才這樣呢,球球那點兒病在人家手裏小菜一碟,你就放心得了。”
我這幾句話估計是把大夫捧高了興了,所以球球的手術沒一會兒做完了,幹淨利落脆。大夫把盛著塑料袋的托盤端到我們麵前,說:“就是這東西。你們以後再喂它的時候,可得小心著點。這次算它命大,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我聽得連連點頭,然後問大夫說:“我們能看看它嗎?”大夫說:“能,不過它現在還沒醒呢。”
我們走到手術台前,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還在熟睡的球球,摸著它圓圓的小腦袋,頗為感歎地說:“你這條小命算是保住啦!”柯雨看著球球也露出了笑容,不再像剛才似的那麼愁眉苦臉的了。
大夫又特負責的囑咐了我們幾點注意事項,都被柯雨誇張的記到了本子上。我一邊看一邊心裏暗笑:小女孩啊,拿根雞毛都令箭那麼捧著。
回去的路上,柯雨顯得特別自責,她說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麼時候給球球喂了這樣的東西,她說她一向都是特小心的。我笑笑說:“可能是你們宿舍其他人吧,球球不是誰喂的東西都吃嗎。一個沒注意,那都是備不住的事兒。”柯雨氣哼哼的說:“以後誰我都不讓喂了!”我剛要說什麼,她又補上了一句:“連你也在內!”我戲謔著說:“用不著這麼絕情吧!球球可是我買回來的呀。它跟我感情比跟你都深,你不是怕它再出什麼事嗎,幹脆把它抱我那兒養得了。”柯雨急了,說:“不行,你想都別想。就你們宿舍那股球鞋吻,熏也把它熏壞了。”我貧道:“不懂了吧,這樣球球才能長個大高個,才有漂亮小妹妹追它。”柯雨笑著,推了我一下,說:“去你的吧!你都熏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長過。”我不懷好意的說:“有你了,我就不用長了。”柯雨說:“那你就不希望有漂亮小妹妹追你?”我說:“不希望。頂多過過眼癮也就完了。”柯雨不以為然的說:“我才不信呢!別竟撿好聽的說,你會有那麼堅定的革命意誌?”我說:“倒不是我革命意誌有多堅定,主要原因是漂亮美眉隻適合看,屬於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性質。要是動真格的話,還是找個不漂亮的比較保險。”等柯雨明白過味兒來,咬得我在大街上就鬼哭神嚎的。
“你這幾天在家是不是想我啦?”柯雨小聲在我耳邊說。“自戀!你怎麼知道?”我不承認。“哼!每回叫你上自習來,你都推三阻四的,唯獨今天這麼痛快。你說你是不是另有企圖。”柯雨說的很乖巧。我輕輕的摟了她一下,笑著說:“行啊你。這都被你看破了。我這點兒小小的隱私又被你揭露了。”柯雨說:“不過你下次再上自習的話,能不能帶本正經書來呀?”我指了指印著《天龍八部》四個大字的封皮,說:“這書怎麼不正經了?絕對健康,沒有色情暴力,也沒有反動言論,連盜版都不是。”柯雨橫了我一眼,說:“你又裝傻?你知不知道啊?再過一個月就要考四級了。你怎麼還不看呢?”我笑笑說:“我這學期就沒打算過,還看它幹嘛?”柯雨生氣的說:“你有毛病吧?那你幹嘛要報名啊?”我說:“熟悉熟悉題型,好為下次考試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你這人,真是的,懶得管你!”柯雨氣的低下頭去看書,不再理我了。
直到我把《天龍八部》的重要情節都複習了一遍,柯雨卻還沒有走的意思。我實在呆得無聊了,就沒話找話似的對柯雨說:“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的。”柯雨特詫異,不解的說:“送我東西,幹嘛呀?今天什麼日子啊?”我說:“管這麼多幹嘛,送你東西你不想要啊?”“想啊!我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目的,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嘿,你這孩子怎麼總把人都想得這麼壞呀!我可是真心實意的,你不要就算了。”跟我鬥心眼兒柯雨畢竟還是差了點兒,一招兒欲擒故縱輕輕鬆鬆就把她給拿下了。果然,她當真了,立刻放下了書問道:“我不是說我要了嗎,到底是什麼呀?”“這個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一會兒上完自習再說。”我知道柯雨心裏存不住事兒,所以故意這麼賣個關子。柯雨的好奇心終於占到了上風,她耍賴似的笑著說:“那咱們現在就不上了。”“這可是你說的啊!”我點著柯雨的鼻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