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林間的火光隱隱綽綽,照得葉扶桑火光下那嬌美的麵容有些不明道的絕冷,但就是刹那又恢複了往日裏那甜美微澀的笑容。
龍君悻眨了眨眼睛,再看著眼前的女子,是那個不知世事的純真少女沒錯,可是那一閃而過的神情難道是他眼花了?
“怎麼?”被看的發毛的扶桑不自覺的摸摸臉頰,看著一臉怪異的龍君悻。
“沒~”龍君悻有些尷尬的笑笑,不禁想起了那年初見葉石錦情景。
那日正是她與皇兄大婚之日,在那場並不熱鬧的婚禮上,當滿身紅衣的她揭起蓋頭時,她那嬌羞如水蓮的模樣他至今難忘,雖說如今她是他的皇嫂。
她和皇兄是結發夫妻,因為在民間他們是結過婚的,雖這場婚姻並不能得到皇室太後的認可,但她一直是皇兄心中唯一的妻子。
如今他們的女兒就如那時的她那般,扶桑完全襲承她母親那絕美的容顏,甚至還要更加的美上半分,龍君悻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呆了,輕聲呢喃道:“你比你母親還要美上半分……”
“說什麼……?”扶桑心中一突問道。
“沒……沒什麼。”龍君悻後怕的低頭繼續往火堆上添了些幹柴:“明天就到帝都了,今夜回馬車裏睡去,別跟我們這一幫大男人睡在樹丫上!”
扶桑看了看四周紀律非常森嚴的軍士,拿起一根枝丫撥了撥眼前的火堆,那火被她攪得越發的明亮,卻照得她那看似甜美的麵容越發的絕冷,淡淡道:“你斷定今兒夜裏不太平?還是有人不希望我回去?”
龍君悻寵溺的揉了揉扶桑的腦袋:“這是哪裏的事兒,你別想太多,夜裏回車裏睡去。”
“別把我想得太弱了……”扶桑‘嘻嘻……’笑著打趣道,不理會龍君悻的擔憂,看著身後的軍士微微皺了眉:“你來的時候也不太平吧?”
龍君離一驚,轉身看了身後。
“別看了”扶桑笑道:“就單說這馬車那破綻也實在太大了。”扶桑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我雖不知這車的防禦能力有多強悍,但那上麵明顯的幾處利劃破的痕跡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龍君悻張張嘴:“那是……”
“那是曾經的?”扶桑反問道。
“嗯。”
“不!雖我不知這車有幾年的曆史了,那上頭是有曾經的劍痕沒錯!但新舊之分我還是看得明白的,再說跟著你來的軍士明顯有傷殘,而且一趟帝都而已園裏暗中何必派這麼多人出來!”說完扶桑往遠處的林間幾處隨意瞟了幾眼。
龍君悻不自覺的掰斷了根樹枝,無所謂的笑笑:“那是山賊,山賊,如此遙遠路途山賊是難免的。”
扶桑微嘲道:“一幫山賊也能傷了龍騎,那龍騎們個個還不得買塊豆腐自殺去!我睡覺去。”
說完扶桑拍了拍身上異常幹淨的衣裳,留下滿臉目瞪口呆的龍君悻。
被驚倒的龍君悻立馬就恢複了他平日裏那副欠抽的濺笑,看著扶桑優哉遊哉但又非常笨拙的爬上那馬車之中,他望著那帝都的方向還是有些憂心的皺了皺眉。
令他欣喜的是石錦與皇兄的女兒竟是這般的聰慧、優秀,但他也不禁擔憂這般的女子進了皇宮裏必將激起千層浪,本就局麵僵硬的宮廷在她的到來後不知又將產生何種局麵,這次的回宮本就是在瞞著太後的情況下悄悄進行的。
而想到這路上的刺殺龍君悻不禁寒了眼眸,這又是誰的主意,此次秘密接扶桑回宮,本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這宮廷的矛盾和那黑暗惡心的一麵,影響她和皇兄的關係。
夜晚的林間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烏雲將月亮遮住,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不知是哪出的鳥兒輕輕啼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