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空激撞》(2 / 3)

但他們卻不知,這點兒在平常人看來很是平常的小幫助,對龍水二人來說卻是多少年來都無法企及的奢望和夢想啊!不要說那些食物了,就是他們的每一句聊天,每一個笑容,乃至那少女的每一次嗔怒,都似乎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和誘惑!

現場一時安靜了下來……

好半晌之後,才見那少女小心翼翼地朝龍太子道:“啊,對……對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能告訴……告訴我們嗎?”龍太子一愣,隨即慌忙回道:“當然……當然可以啦!神仙哥哥’你們這麼幫我們,別說一個……一個名字啦,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在所不辭的!”說到最後小臉上紅暈蕩漾,緊接著頭上的那火焰發也突然間紅光大閃,一時令人耀眼生花!

那少女本來聽得正高興,卻哪裏料到會有此一幕,頓時失聲驚叫、一時手忙腳亂地往後連退、“噗”地一聲跌了個四腳朝天!

那男子亦是嚇得不輕,但眼見女兒如此,慌忙過去扶住。

直到此時,龍太子才醒悟過來,慌不迭地與母親一起連聲道歉和解釋……。但由於就連他們自已也說不清這其中的原由,所以無奈之下隻得東一句西一句地胡胡解釋了一通,卻是漏洞百出,更加使人疑惑。

“真的?你的那頭……頭發真得不會傷人?”雖然已聽了一大通的解釋,但那少女像是兀自還不相信似的。

“真的真的真的!‘神仙哥哥’,你想想,若真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早被燒了很多次——成了……成了‘烤羊肉串’了?”龍太子一時手舞足蹈、賭咒發誓;看來為了使對方相信,他是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那少女見狀再也忍不住、終於“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龍水二人眼見此景,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龍太子生恐他們還會追問什麼,慌不迭地轉移話題道:“啊……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姓什麼嗎?其實我的名字很容易記的,就叫‘龍太子’——是隨……隨我娘姓的!”“隨你娘姓?……”那少女和那男子果然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一時同聲驚問,隨即又不由自主地一齊望向了阿水。後者頓時臉上一紅,欲言又止;片刻後卻緩緩側過了頭,一時怔怔地出神……

原來阿水為了不使龍太子傷心,是從來不提“父親”二字的,每當太子“問”她自己是怎麼來的,她便騙他說是她乞求天神才生下他的!而龍太子因為從小就幾乎不跟周圍人交流什麼,雖然偶爾也會遠遠地從村民那聽到一點兒有關的隻言片語,但卻都模糊不清;父親司空笑更是每聽到他“問”此事就眉頭一緊、從來都不願多加解釋的,因此他也就信以為真了。

此時便見他略顯奇怪地問道:“是啊,有什麼不……不對嗎?”“啊,不……不是啦!”那少女急忙掩著小嘴連連搖頭──盡管她聽來頗覺奇怪,但考慮到這可能涉及別人的隱私,因此也就不想再詳加追問了。

龍太子見狀不禁一怔,心中微感疑惑、忖道:“這位‘神仙哥哥’的樣子好奇怪耶,像是一個……一個……”他心中直想說“像是一個女孩子”,但立刻便自責不已──對方既是“神仙”、又肯幫我們,怎麼能這樣胡亂猜疑人家呢!想到這兒不禁臉上一紅。

此時,卻見那少女的父親忽然側過頭來,在看了一眼正背對著他的阿水後、輕聲問道:“啊……這個……那你媽……哦……你娘她又叫什麼呢?”“我娘啊?……,她……她……”說到這兒龍太子不由得停住了,一時望望母親、又望望孔秀才,卻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直呼過母親之名的!阿水聞言慌忙回過頭、略顯靦腆地道:“哦……我……妾身小名‘在……在水’。”說到這裏早已是俏臉微紅,又見對方呆呆盯視著自己,不禁下意識得又低下頭去,一時臉色更窘……

不想那男子卻是錯會了意,見對方欲羞還笑,滿以為是自己的風度打動了對方,不禁大是得意、輕輕自語道:“‘龍在水’……‘龍在水’……啊呀呀!不正是‘在水一方’嗎?嘖嘖嘖,真是人美名更美也!”

說話間,二人已是吃了十幾塊糖果了,由於這些食品均是極甜膩之物,再加上二人心中也感覺第一次見麵就吃別人太多畢竟有點不好,所以都立即推辭說飽了。於是在收拾了一番後,四人便一同向遠處的山崖興衝衝地奔去……

不多時,眾人便到了一片絕壁下,仰頭望去,卻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卻見那些崖壁幾乎都是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盡頭;別說往上攀了,一般人就是望上一眼也會頭昏眼花、心驚膽顫的!就見那少女突然身子一軟,倒向了身後那男子的懷裏;卻不知後者早已是雙腿發抖,哪裏還禁得起她這一撞,頓時“噗”的一聲、二人一起坐倒在地。

“你們看──就是它們!”龍太子的話終於驚醒了大家,眾人定睛看去,果見在離地數十米高的地方,不時地會出現一兩棵矮矮瘦瘦的也不知是叫什麼的盆景般的小枝樹,一個個孤零零地傲立在崖壁上,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它們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我相信它們定然是極其堅韌牢固的!”見眾人都投來懷疑的眼光,龍太子又續道:“因為要在日日夜夜的狂風寒雨中生存,它們的根係就必然要深深地嵌入那些裂縫的深處,而它們的身子更是日夜經受磨練,相信也早已是筋強骨健了。”說到這裏小臉上一片赤紅,像是激起了心底深處的某種強烈的共鳴!

眾人聽到這兒都是忍不住地相互對望了一眼,一時連連吐舌。“你……你是說……要靠它……它們攀上崖去?”那男子邊說邊牙齒打顫,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是啊,‘神仙叔叔’,你們放心,我打小便經常攀山采藥,這個應該問題不大的啦,等我爬上去後就會垂下一條大樹滕,你們就容易爬了……”正要去準備,卻突被阿水一把拉住道:“不不,太子,這怎麼行呢!這山崖簡直都有百丈之高,哪裏是你平時那些山能比的!”

“對對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定然是粉……粉身碎骨啊!”那少女更時坐在地上連連大嚷。

“這個我當然知道,如果是平時,我自然不會如此去冒險,但現在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難道我們一輩子都不出去了!?”說到這裏龍太子忍不住握緊了雙拳,心想:“若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個山穀裏,不僅僅是不安全,而且也會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這樣一生一世就根本難以做成什麼大事、實現什麼夢想的!”想到這裏心中更加堅定,突然道:“總之,你們……你們放心好了,到時候我會同時用多條滕繩套住多棵小樹,這樣就比較安全了……”

他這裏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而那男子卻正不時地仰望著那雲層中的山崖,心想:“阿彌陀佛!就算要老死在這裏,我也絕不爬這鬼山!這要剛爬到那雲中就掉下來,還不摔成了一團肉泥?說不定……說不定就連手腳也會被摔得不知去向的!!”想到這裏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尿濕了褲子;隨即想也不想地便立即打斷龍太子道:“停停停,小鬼!你的好意我們心……心領了!但我身為‘神……神仙’,又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孩子冒這麼大的險呢?所以,就還是坐我那隻‘飛……飛***!”

“可……可是,您不是說它‘病’了嗎?”龍太子一時直著眼道。

那父女二人聞言臉上一紅,就見那少女瞪了他一眼道:“病了又怎樣了?病了就不能治?哦……,我知道了,你是巴不得我們也像你一樣在這山崖上蹦來蹦去,像隻猴子似的,那樣你就逞威風了,對不對?哼……”一時連珠炮發,像是氣不打一處來。

龍太子從小到大哪裏見識過這等口尖嘴辣的玩伴兒,一時小臉通紅,嗔目不知所對,那模樣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一旁的阿水見狀哪裏還忍得住、頓時“噗嗤”地笑出聲來。

“對對,我想我們那隻‘飛雞’可能隻是累病了,休息幾天也許就會好的。”那男子像是生怕夜長夢多,說到這兒突然轉身向來路奔去:“走走走,我們就先休息幾天再說吧……”

龍太子見狀卻不禁心中打鼓:“怪了,他們可是‘神仙’,怎麼連攀個山崖都好像很害怕似的?”忍不住眼光在那男子的背影和依然還坐在地上的少女間轉來轉去,疑心大起。那少女頓時被盯得大是難受,一時紅暈滿臉,在橫了他一眼後,慌忙地從地上一蹦而起、追著那男子去了。

不多時,四人便已重新回到那駕“飛雞”旁。

“對了,爸,我們今晚睡哪呀?”那少女忽道。

“啊,睡……”男子聞言不覺瞥了阿水一眼,卻是沒來由地臉上一紅,慌忙道:“這個……這個……”邊說邊望望機艙,又望望遠處龍水二人那破舊的家,一時卻答不上來。

那少女不耐煩了,忽然轉向阿水道:“龍阿姨,今晚睡你們那,成嗎?”

阿水和龍太子聞言均是臉上一紅,龍太子囁嚅道:“那……那不成的,‘神仙哥哥’,你……你看,前兩天發了洪水,我家早被衝……衝……嗚……”一時不禁嗚咽了。阿水見狀亦是鼻中一酸,微微偏過了頭。

那少女這才想起剛剛來時早已見過的那所破草房,當時雖覺奇怪卻一時不便多問,此時哪裏還忍得住,急忙道:“啊?……那……那就是你們的家?”眼見那屋幾乎就隻剩下一個木頭框架,隻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草枝還夾在木板縫隙中不停地隨風搖晃,不禁一呆,一時再也無語。

“這個……你們……你們從小都一直住在那……那裏?……沒……沒有親人?”那男子亦忍不住地問道。

龍太子和阿水聽到這裏更是一呆,一時痛、怒、悔、樂……諸般神情變化往複,就仿佛突然間有無盡的往事正爭先恐後地湧向眼前……;好半晌後,才見阿水微微歎了口氣、低聲回道:“嗯,是……是的……我們……我們……”語音含糊、漸漸有如蚊鳴。

男子見狀心中明了,一時不便再問。

“爸,我過去看一下!”那少女終究是孩子心性,一時滿腹好奇,突然飛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