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我連聲答應,心裏卻在想:你這人心眼倒是蠻好的,可惜就是太多疑了。

“好吧。你睡吧。不過今天的事情你明天得加倍還給我。”她忽然笑了,隨後柔聲地對我說。

我知道自己再一次地過關了,心裏不禁暗暗地叫著“阿彌陀佛”因為我知道,小然非常了解我的職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我會去和一位有著性病的女人發生關係的。在她的心中,我是一個幹淨的人。

其實我不知道我給她的那種“幹淨”的感覺究竟是什麼,但是我這人有潔癖我是知道的。 在我們家裏,我甚至不能容忍地上出現一根掉落的頭發存在。

而現在,我的睡睡意已經完全地消失了,而小然的那句話卻忽然激發起了我內心的渴求。“不行,我現在就要來!”我說著,將自己的手即刻伸進了小然的前胸……

今天我們歡愛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長久,我激情澎湃,她婉轉呻吟,我和她似乎完全地融合了,我身體裏麵的激情就好像大海的波濤、海岸邊的潮水一般地一浪接一浪地奔騰而至……然而,我卻痛苦地發現,自己腦海裏麵的、我現在身體下麵的那個身體竟然一直是她——陳瑤!

一切都結束了,波濤在緩緩地平息,潮水也在慢慢地退去……我聽到身邊的小然滿足地在對我說:“你真好……”

星期天我們一家人蜷縮在家裏整天都沒有出門。周一上班後我有些恍惚,因為我的腦海裏麵全部是陳瑤的容貌和身影。在星期六的那天,她那融入到人群前的那個美麗的背影讓我始終揮之不去、難以從我的眼前抹掉。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地拿起了電話。

“我隻是想向她了解一下她這些年的情況。”我在心裏自己對自己辯解說。 電話通了,可是她卻沒有接聽。在對方彩鈴響過了大約半分鍾的時間後我摁斷了電話。這一刻,我發現自己竟然非常的慌亂。

不知道這社會是怎麼的了,我記得自從自己上性病門診以來,診室外麵的病人似乎從來都沒有少過。今天的情況仍然是如此。我一邊在給不同的病人看病一邊在等候陳瑤給我會電話,但是一直到下班前我的手機裏麵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收拾好診室桌上的東西,我準備蕭索地回家。可是當我走出診室的時候我卻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電話再次地朝她撥打了過去。

“對不起,剛才我的手機被我放到了車裏麵了。我正準備給你撥打過來呢。”陳瑤居然即刻地接了我的電話。

“哦,”我心裏頓時舒服了許多,剛才我在上班的時候一直在憤憤地罵自己低賤,而現在我的心情頓時愉快了起來,“沒什麼,就是打一個電話想問問你在做什麼。畢竟我們很多年沒見麵了,我想問問你這些年的情況。”

“好啊。我也想和你聊聊呢。”她高興地說,“怎麼樣?就現在?我馬上開車來接你好不好?” “好啊。我請你吃飯。”我即刻衝口而出。現在我完全可以判斷,那天來看病的人並不是她——哪有患那種病的人會有私車?在我多年的醫療實踐中,根據我問診時候對病人職業的了解,患上那些疾病的女人往往都是做小姐的。當然,那些男病人不一樣。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她問。

我心想糟糕!萬一她和那個秦瑤是一個人的話可就麻煩了。雖然我已經覺得她不是秦瑤了,但是我的內心還沒有完全的否定。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人在很多時候都是喜歡麻痹自己的,在遇到某件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在潛意識裏麵往好的方向去設想,但是一旦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就隻能回到現實。而一旦回到現實了以後卻會將那些不利的因素在那一瞬間放大許多倍。

現在就是這樣,當陳瑤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秦瑤,還有她的那種疾病。這一刻,我幾乎把她和陳瑤等同了。因為我始終不大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人,即使是雙胞胎也沒有這麼相像的。

我對自己的這種憂慮作了一種合理的解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你對這個城市熟悉不熟悉?”我急忙問她道。

“好可以吧,畢竟我到這裏已經有半年了。”她回答說,“怎麼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