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胃好點沒有?”她問道。“好多了。兒子該起床了吧?你去給他把衣服穿上,然後我們一起吃早餐。”我說。

小然並不知道,我的胃並沒有問題,而她對我的關心卻讓我羞愧難當。所以我在內心裏麵極力地在回避這個問題。

兒子起床了,小然帶著他去給他洗漱。我將稀粥、煎蛋和鹹菜端上了桌。

“太好吃了。”兒子說,“今後我每天早上都要吃這個,我不想再吃豆漿包子了。”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我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柔情,“兒子,今後每天早上我都起來給你熬粥、給你煎雞蛋。”

“爸爸太好了。”兒子高興地表揚了我。我也覺得自己熬的粥味道不錯,煎的雞蛋也很好吃。可是我卻發現小然吃了一口後就沒再動筷子了。

“怎麼啦?小然?”我看著她問道。 “我還是習慣於喝豆漿,油條和包子也不錯。”她說。

我暗暗納罕,隨即道:“這樣吧,我出去給你買。”

“小時候喝粥喝厭煩了。”她苦笑著說,“那時候家裏窮,兄弟姊妹太多,一天三頓都在喝粥。”

我大笑,隨即出門而去。 在上班的路上、在診室裏麵,我一直都在想著一件事情。今天是星期二。

雖然我不相信那個厄運會恰恰降臨在我的頭上,但是我卻不能將它排除。而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萬一自己被傳染了那種疾病,而自己又將它傳染給了小然可怎麼辦啊?

其實我很想給陳瑤打一個電話的,但是我不忍。難道要我去問她“你淋病好了沒有?你檢測過艾滋沒有?”昨天早上自己離開的時候的那兩個問話已經表達了我的意思了,我已經向她暗示了我知道她還有一個名字叫秦瑤。

如果她稍加回憶就應該知道給她看病的醫生就是我。因為那天我雖然遮住了我的頭部和大部分臉,但是,我相信她應該回憶起我的雙眼,還有我的身形。在經過我的提示後她會想起來的,我相信這一點。

不過我現在一直很疑惑——陳瑤為什麼離婚?她哪來那麼多錢呢?她到這裏來幹什麼?她為什麼會染上性病?如此等等的問題我一樣都不知道。

前天晚上她不允許我問她,她隻是需要我和她親熱。也許,我將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了,因為我不想再與她聯係。

在昨天早上,在我離開的時候,我問了她兩個問題,其實我問她這兩個問題的目的並不是僅僅為了證實她就是秦瑤,我的目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我不希望她再來找我。但願如此。

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我自己存在的問題,因為今天是星期二。

到了下午我上班的時候我仍然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來。本來我可以采用一種方式,那就是喝酒,如果自己去找同事喝酒、大醉後回家的話是完全可以躲開今天我和小然的夫妻生活的,但是我昨天晚上已經向她保證過了不再大量喝酒,所以這個最簡單而有效的辦法即刻被我否決了。

“你的手怎麼啦?”下班回家後小然看著我裹著紗布的手指問道。

“今天在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不小心被劃破了。”我苦笑著說。

“那個病人是什麼病?”她緊張地問道。“就是一般的淋病。”我說。

“太惡心了。”她說,“那你得去輸液才是。”

“我已經開了藥了。”我說著從包裏麵取出了幾版阿奇黴素。

一直到下班前我才想到了這個辦法。我悄悄地故意地將自己的手劃破,但是我根本就沒有去與病人的那個部位接觸。隨即我誇張地大叫了一聲,護士聽到了我的叫聲後就即刻跑過來了。

這是一個男性病人,患的是淋病,他的尿道口出在我輕輕的擠壓下就出現了一些膿液。當時我支開了護士,“去把玻片拿來,我搞忘了。”我對護士說。

她離開後我就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護士看著我鮮血淋漓的手指問我:“你接觸到了他的那個部位沒有?”

“接觸到了。”我苦笑著說。“得給這個病人抽血。”她提醒我道。

我點頭。我知道她是提醒我要排除這個病人患有艾滋的可能。因為我現在有了傷口,這很危險。

然而讓我很失望的是,這個病人的艾滋抗體是陰性,所以我也就沒有去做艾滋檢測的理由。我將自己手指弄破後的唯一收獲就是,我可以明目張膽地吃阿奇黴素了。當然,還有一個更大的收獲,今天可以不去完成小然規定給我的任務了。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最合理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可以將這個禮拜的那個任務全部推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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