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楠,是你嗎?”終於,還是我先開了口。
“你前麵在開會是吧?”她在問,聲音很小。
“是的。你找我?”我問道,柔聲地。
“是陳總讓我與你聯係一下。她讓我問你今天晚上是否有空。”她說。
猛然地,我忽然有了一種衝動,“那麼,你想我了嗎?”
“……”裏麵再次的無聲。
“在辦公室是吧?那你回答我‘嗯’或者‘不’就是了。”我說,臉上帶著微笑。當然,她在電話的那頭不可能看得見我現在的表情。但是,我可以讓她體會到我現在的柔情。
“……”她卻依然地無聲。
“哦,原來電話斷線了。”我假裝自言自語地道。
話音剛落,一個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即刻地到達了我的耳畔,“嗯……”
我大喜,“晚上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
“我給你發短信。”電話那邊在溫柔地說。
“好吧。我現在還有點事情,一會兒我們再聯係。”我說道。現在,我的內心早已經在開始蕩漾了,因為我忽然地想起了我和她從前那些溫馨的時光。也許在現在,唯有她才能夠對我造成這樣的誘惑。
但是,現在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給小然回電話。
從我看到這些未接電話的時候我就決定最後才去回小然的電話了。因為我估計她找我一般不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我想在問清楚前麵其他人的情況後再去權衡她的事情。對於小然,很多事情必須提前對她講,不然的話,臨時反悔會讓她生氣的。況且現在她正在生病中,而且還是肝髒方麵的疾病,這種疾病很容易讓她動怒。我不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堅持了每天早上去到她的病房。但是今天除外。我估計她給我打電話的原因也是因為今天早上我沒有去到醫院,可能她反倒不大習慣了。
果然,電話接通後她在問我道:“你今天怎麼啦?”
“我感冒了。頭痛。”我說,早已經想好了這個理由。
“啊?那你現在怎麼樣了?”她問道。
“我在我老師的診室裏麵呢。剛剛輸完液。”我說,不敢撒謊說自己在家。我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對她撒那樣的謊,如果被揭穿了的話可就太不值得了。
“我說呢,我回到家裏沒看到你。”她說。我不禁暗呼自己英明,不然的話可就真的麻煩了。
不過,我在心裏對她如此在我麵前耍弄這樣的手段還是感到有些反感的,“我上班去了啊。還有事情嗎?對了,你跑回家去幹什麼?”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不是擔心你嗎?”她回答道,“本來,我開始打電話給你是想對你說我想出院了的。想征求你的意見呢。”
“醫生怎麼說?”我問道。
“你以前是醫生,你是知道的啊?那些醫生總想病人在醫院裏麵多住一段時間的,賺錢的事情誰不願意啊?”她卻如此說道。
這一家人,怎麼都這樣呢?我心裏頓時不悅起來,不過,我不想去和她生氣,所以嘴裏卻在說道:“我是他們的上級主管領導,他們賺錢也不會賺到我這裏來啊?你千萬別這樣說,別人聽見了影響不好。聽醫生的話吧,再住一段時間。過幾天我去和你的主管醫生談談後再說。”
“我住在醫院裏麵覺得難受。”她說。
“生病呢,又不是享受。好好在醫院呆著,別到處亂跑。”我溫言地對她道。
“好吧。”她終於同意了,聲音不像老師,像學生。
猛然地,我忽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次問她一遍,“小然,問你一件事情。你在家裏看到過一個日記本嗎?你可千萬要如實地告訴我啊,因為這本日記非常的重要,是別人委托給我保管的,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拿去了可就麻煩了。”
“是你自己寫的日記吧?”她問我道。
她的這句話讓我放心了許多,因為我的筆跡她是認得的。
“小然,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有寫日記的習慣啊?真的,這件事情可開不得玩笑。”我再次強調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沒有。真的。”她說。
“好吧,你會醫院去吧。別亂跑。對了,我丟失日記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對外麵的人講啊,不然的話,我的前途可就完了。因為日記裏麵可能記載有很多領導的事情。雖然我沒看過裏麵的內容,但是那東西非常的重要。知道嗎?”現在,我唯一的辦法是補救問她這件事情後可能會產生的不利情況。
“知道了。”她說,“你也要注意身體啊。”
“沒辦法啊,晚上又有公務接待。好了,就這樣吧。再見。”我不想再與她說下去了,因為那樣的話會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