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院長,在忙嗎?”我朝他笑。
背影轉過了身來。果然是她。她看了我一眼,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朝我的方向走來。“孫處長。”我朝她打了個招呼。
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沒有理我。她徑直地走出了辦公室,將我當成了陌生人,當成了空氣。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的那種態度讓她生氣了,或許是傷心了。
我有些尷尬。
“秦局長,你今天怎麼有空啊?”嶽院長在熱情地招呼我。他是院長,就是不一樣。
“我老婆今天舊病複發,一大早就到醫院來住院來了。我順便來看看老領導。”我笑著說。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過來和我握手,然後把我請到會客區的沙發上麵坐下,“怎麼樣?問題嚴重嗎?這樣,我馬上給病房打個電話。”
“不用麻煩了。”我急忙地道,“我是從這裏出去的,對科室熟悉得很。您忙,別管了。”
“也是。”他笑道,“怎麼樣?現在你在市衛生局應該很習慣了吧?”
“還是當醫生舒服。”我違心地說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點頭,“是啊,當醫生單純。每天上下班,不會操那麼多心。”
“是啊。”我心不在焉地道,“嶽院長,聽說韋教授出事情了。有沒有這回事情?”
“你沒給韋教授打電話?”他問我道。
我搖頭,“昨天晚上孫處長打電話給我,我老婆生病了,而且心情不好,我們正吵架。所以我把她電話給掛了。您看,她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呢。今天一大早我發現我老婆的臉色不對,於是急忙地把她送到醫院來了。這不,我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呢。”
其實,我幾次都準備給韋一笑打電話的,但是我忍住了。因為我害怕自己被卷入到裏麵去。特別是今天那兩位警察來找了我之後,我更加擔心了。不過,我記得當初自己把慕容嫣兒介紹到他那裏去的時候他堅決地不讓我親自帶她去的,現在,我似乎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看來他早就預感到了危險的存在,所以並不希望我被卷入進去。那樣的戒毒方式肯定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在試驗階段。不過,現在我的心裏已經非常明確了——韋老師不會說出我來的。不然的話,當初他為什麼要阻止我帶慕容嫣兒去他那裏?很明顯,今天的那兩個警察是在詐我。
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
“這樣啊。我說呢,我剛才就覺得孫處長很奇怪。原來是這樣。沒事,抽空我替你向她解釋一下。”他笑著說。
“嶽院長,那倒不用。我自己去給她解釋吧。究竟韋教授出了什麼事情?”我著急地問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是我著急的是想知道那個死了的人究竟是不是她,慕容嫣兒。
“他私自開設戒毒門診,沒有任何相關執照。結果死了人。”嶽院長歎息道。
“他人呢?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被警察帶走了。判刑、罰款是肯定的。”他搖頭歎息。
“死的人有什麼背景沒有?會不是賠償很多錢?”我問道,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所以,我在問了這句話後便開始急切地看著他,心裏惴惴的。
“這個我不知道。好像是一個女孩子。據說還很漂亮。”他說,“我也不大方便仔細地問。”
他的話已經讓我感到慌亂了,女孩子,還很漂亮,這極有可能就是慕容嫣兒啊。
“謝謝。我去看看孫處長,順便給她道歉。”我說。
“小秦啊,我覺得這件事情你還是少去過問的好。現在其他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呢。”他對我說道。
“韋老師和我是朋友,我不能不問。”我說,說得冠冕堂皇。
“那也得分時候。小秦,我可是為了你好啊。何況,現在孫處長懷孕了,你不要去打攪人家。”他說。
我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我擔心韋老師拿不出那麼多錢去賠償,那樣的話到時候可能在量刑上對他不利。”我擔憂地說。
“你是公務員,又是領導幹部。你能夠拿出多少錢?”他看著我問我道。
我再次一怔:是啊,這裏麵好像並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啊。可是,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韋一笑被重判不成?